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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严。古闲秋第一次知道皇帝的名字,这个名字和他轻浮的性格完全不相符,听完宁太妃的话,她沉默了许久,不知道该作何回应好,她不明白宁太妃跟她说这些是想做什么,不过宁太妃很快就解释了,她想要报仇,她想要德妃死,一定是德妃的唆使,人中只有德妃想要秦严成为皇帝。
“你不曾怀疑过陛下吗?”
宁太妃愣住了,说没有怀疑过是不可能的,因为三皇子死后,秦严莫名其妙地非常用功,仿佛积攒已久的力量全部释放出来,像是天才一般。
“不曾,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宁太妃眼中不经意地流过一抹绝望,“我想他之后那样做,只是了我的心愿,我,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明明身为他的母亲什么也没做到。”
“太妃娘娘,我不会替你报仇,”古闲秋深思熟虑后回道,“那是上一代的恩怨,若是牵扯到这一代,你我都没有幸福可言。”
“听我一句劝,太妃娘娘,三皇子死了,你报仇是你自己你自己心里得到一丝安慰,三皇子不会知道,他已经死了,你不能你的一己私欲而再害死其他人,况且,德妃也只是你的猜测。”
“你倒是第一个这样劝我的人。”宁太妃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便流出了眼泪,“我不甘心啊!”
见古闲秋还想要说什么,宁太妃阻止了她,抹掉眼泪,说:“我会考虑的。”
两人又说了会话,古闲秋千般万般地说了很久,宁太妃才同意好好梳洗一下自己,三皇子已经走了很多年了,没必要再如此折磨自己。古闲秋亲自烧水,把偷藏的桃花瓣拿出来用了,虽然是干花,但撒在上面依然舒展开来,带着隐约的香气。
宁太妃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因为现在也是风韵犹存,仅仅多了几条不起眼的皱纹。
等梳好头发,天已经微微亮了,她很感激宁太妃可以陪她这一晚,如果没有宁太妃,她脑海中一定不停不停回放着皇帝看静美人时露出的笑容,又或许,宁太妃因为看到她落寞的表情才出现的吧!
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清晨研清来给古闲秋洗漱,发现多了一个人,没有多少惊讶,倒是有点恐慌,欲言又止,看着她焦虑的表情,古闲秋也有些不耐烦了她想说什么就说。
没想研清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泪眼汪汪,说:“太后娘娘和陛下让奴婢好好伺候小主,可是因为奴婢昨晚睡得太沉,竟让小主干烧水这种粗活,奴婢该死。”
“啊!暴露了。”古闲秋一副惊讶的样子,和宁太妃相视一笑。
古闲秋没有责怪她,给了她些银两她去准备每日双份的餐食,她发现就算她到了秋实院,研清每每拿回来的也只是一人份,不知那些奴才们是没把她当人还是没把宁太妃当人,想起来就气的要死,也不知道宁太妃这些年吃了多少苦,是怎么活过来的。
晚些时候传来了静美人封位的消息,从静美人升为静婕妤。
德妃的贺礼第一个送到,然后是太后和其他嫔妃,看样子德妃是想把她拉过去吧!
古闲秋想了很久,送些什么好,她位分低微,其实什么都不送也无妨,只是在这宫中,人都知道她们交好,现在不去送礼,会被人们认为她小气,又是在嫉妒她获得荣宠。最后宁太妃取了个主意,这炎炎夏日,不如送几束荷花好了,亲自送去也算是诚意。
古闲秋觉得这个主意是个好点子,便让研清跟着她一起去挑了几枝荷花。荷花养在室外,出了什么事,也不会和她有什么干戈。
她特意让研清注意着,等静婕妤院中没人时,才前去送出了那几枝荷花。
静婕妤没有高兴也没有嫌弃,大大方方接受这几枝荷花,和古闲秋寒暄两句,便说自己累了她改日再来拜访。
人心是变得真快。
昨日还姐妹相称,今日如同路人。
即使这里再清爽,古闲秋好想回宫,和木溪说说话,被她挖苦两句,总之能离这些复杂的感情远点就好。
杨沁看着她失落的身影,心中有了一丝愧疚,她也不想这样对待古闲秋,可是她就是改不了这种情绪。自从昨天晚上听到皇帝的呓语,她内心满满的嫉妒、不甘、愤怒、痛苦,平时能够叫出的闲秋,也叫不出来,喊着古才人,而那几枝荷花。
拿着剪刀的手却始终下不去。
懊恼地把荷花打落在地面,却又流着泪把它们捡了起来,紧紧握住,却又慢慢松开,生怕它们死掉。
到底是哪里不对。
杨沁想不通,晋位该是高兴,怎样也高兴不起来。
两人接连几天只是打个照面,古闲秋有几次去了她的院中,被婉拒了,然后再未去过。杨沁总是在穿好衣服,踏出房门的一瞬间停了下来,毅然决然地转身回房。
皇帝这几日偶尔会去德妃和刘昭容那里坐坐,也不知道刘昭容说了些什么,那天皇帝去找过刘昭容,便跑到了古闲秋的院前。古闲秋正与宁太妃下棋,没想到皇帝都不通传,直接闯了进来,跟宁太妃规规矩矩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