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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林凡谋逆
“姐姐，你说林凡是不是太过狂妄了？”
郭胜男相信林凡通晓笔法，但却不相信所述的经义能够胜得了何生。
“看着便是。”
卢凤仙朱唇轻启，神色一如既往的清冷。
古亭之下，泉水声拍打激石，发出叮咛子音。
卢凤仙衣袖飘然，凭栏而相望，清冷绝世。
“姐姐你还真是……”
郭胜男有些气馁。
她与卢凤仙自幼相识，至今亦有数年之久。
然而卢凤仙性子多静，并不喜与他人攀谈。
就是与郭胜男待在一块，闺中闲话更是寥寥无几。
“跟块冰似的，也不知道以后哪个男人受得了……”
郭胜男喃喃，望着卢凤仙眼中透出一抹忧色。
倏而猛的惊起。
心底顿时升起一股荒谬的念头。
卢凤仙，该不会孤独终老，与姻缘相隔？
石亭中央。
林凡与孙如海相对而坐。
“方才所言孙大人也听到了，吴安乃是孙大人的子侄辈，可万万不能失了公允。”
林凡气定神闲，不急不徐的说道。
“敢跟本官如此说话，你倒是有几分胆识。”
孙如海望着林凡，眼神之中透出莫名的意味。
他自诩阅人无数，识人之能过人。
但从林凡出现的那一刻，仿佛有一团迷雾笼罩其周身。
孙如海竟是看不透半分。
“我既坐在此处，便不会失了公允。”
“天色不早了，你闹也闹够了，这经解你写还是不写？”
孙如海挺直了腰脊，眼神宛如古井般平静。
无论能否看透，这些都不重要了。
“自古好事多磨，孙大人莫急。”
林凡舔好笔墨，深吸一口气，落笔而下。
而就在林凡开始书写那一瞬间，古亭中的众人也一脸古怪的望向吴安。
吴安脸上的笑容更是瞬间凝固。
“想不到这小子还真能落笔挥毫。”
“好险。”
“要不是这小子今日自寻死路，本公子还真要栽在这里。”
吴安后背流出冷汗。
裴方南远远看了一眼，纸上的笔迹歪歪扭扭，有些字形更是得仔细辨认方能认清。
“逞一时匹夫之勇，终究是难堪大任。”
林凡的笔法，连初学的孩童都远远不如。
可见其根基之薄弱，更惶恐能写出经解？
而此刻的林凡，身心已然完全沉浸其中。
脑海之中关于王道的知识跃然纸上。
“王道，无形无踪，但若论天下便是王道，又太过宽泛，并不准确。”
“然王道究竟为何？”
笔锋顿在半空之中，林凡脑海之中露出一抹茫然。
恍然间他宛如置生于一片太极图之中。
而他自身化作其中的太极鱼，于黑白之间穿梭。
时白时黑，周而复始。
林凡惊觉，神游回归。
而他眼神之中的茫然却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一片澄亮。
“大道至简啊。”
林凡吐出一口浊气，再度落笔。
上兵伐谋，王道执掌天下。
以威加四海八荒！
以恩布天下人心！
以刑罚为规，以德行为矩。
“方圆规矩，如是此也，便是王道！”
“道”字落下，林凡将毛笔搭于笔搁。
“笔墨未干，还请孙大人移步阅审。”
林凡起身，躬身轻轻一拜。
“真想看看林师究竟写了什么。”
何生的眼神之中透出一抹好奇与遗憾。
如此瑰宝，竟不能尽兴而览，实在是太过可惜。
“孙大人，我等对林大学士的学问亦是翘首企足，可否劳烦孙大人将林大学士所书念一念，我等必然洗耳恭听！”
吴安一脸坏笑，周围的几人也赶忙附合。
“无妨，本官与两位监察阅审之后，允你可自行拿去。”
吴安的小心思孙如海又岂会不知，无非是想让林凡当众出丑罢了。
孙如海起身，走近看清考纸之上的笔迹，脸上少有的露出一抹愕然。
“你这笔法倒是自成一派，本官从军多年，似你这般的倒也不多见。”
林凡摸着鼻梁，尴尬一笑：“孙大人说的是，草民的笔法是得勤加练习。”
可孙如海并未理会，而是神情凝重的望着考纸之上的笔墨。
殊不知，此刻在孙如海的心中已然泛起了惊涛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