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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马车终于驶进了东篱村。易殊回到家时已近深夜,推开门,屋内主桌上的油灯还未熄灭,凑着昏暗的灯光,见到老爹正卧在床上熟睡,耳边传来有节奏的呼噜声,沉下心后,易殊烧开热水,倒进院外的大缸中,然后褪掉衣衫,洗了个热水澡。
也许是易殊洗澡的动静太大,熟睡中的易鸿突然被惊醒了。
洗完澡后,易殊换好衣服,准备进屋睡觉,却突然传来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你回来了?”
“爹。”闻声后,易殊转过头,刚好看到易鸿端坐在床榻上。
“吃饭了么?”
易殊鼻子一酸,轻声道:“吃过了。”
易鸿走下床,在油灯中添了些油,瞬间屋子又亮了几分。
“沈氏面铺的事情,我听说了,这件事情怪不得你。”易鸿轻声叹道,紧接着他从床头处取来一个包裹,打开后竟然全是暗沉发亮的铜钱。
易鸿看向易殊,认真地说道:“沈地主今天来过了,他说这些钱是你这段时间的工钱,让我替你保存着,我想了想了,这笔钱是你辛苦挣的,怎么分配应该由你说了算。”
怔怔地看着桌上的铜板,易殊心中顿时泛起五味杂陈。
“爹,我的工钱早就结了,这些日子一共赚了大约五千钱。”说完,易殊将随身的包裹拿过来,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打开包裹后,易鸿惊呆了,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多钱。
“这...”一时之间,易鸿竟然说不出话。
易殊摊了摊手,苦笑道:“爹,这才是我的工钱。沈伯伯给你的那笔钱,应该是遣散费,他可能怕我不收,就亲自交到你的手上。”
“那怎么办?要不要给退回去?”易鸿皱眉问道。
易殊摇了摇头,沉声道:“既然是沈伯伯亲自送上门的,还是收下吧,若是退回,怕是沈伯伯的面子挂不住。”
或许沈清觉得有些对不住易殊,毕竟沈氏面铺由萧条到声名鹊起的过程中,易殊倾注了很多心血,如今面铺却面临封存倒闭,这种事不管谁遇到都会有些不甘心。
为了安抚易殊的心情,沈清想到唯一的办法便是送钱。
易鸿点点头,定神道:“我儿所言极是,那就先收着吧,以后有机会,再还这个人情。”
其实,沈清也是有私心的,他在太陵城打拼了这么多年,心中自然清楚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谢家是出了名的强势,因此沈清不愿意去触这个眉头,但是他很怕易殊心里不痛快,怕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招惹谢家,以卵击石,毕竟处于年少轻狂的年纪,易怒冲动是很正常的事。
这笔钱名义上是遣散费,但实际上是用来安抚易殊那颗受刺激的幼小心灵。
可沈清不知道的是,易殊的心灵并没有那么脆弱,就算没有这笔钱,易殊也没有胆子去挑衅谢家,活了两辈子,他比任何人都懂得趋利避害的道理。
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易殊伸着懒腰说道:“爹,时候不早了,先睡吧。”
犹豫了一下,易鸿抬头盯着他,突然说道:“前几日我又去了宁家一趟,你宁伯伯说婚事可能要提前。”
闻声,易殊微怔,眉头紧蹙,问道:“为何?”
“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你宁伯伯的意思是越早越好,免得夜长梦多。”易鸿沉声道。
听到老爹的话,易殊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心中的疑虑只增不减,按说成亲应该是循序渐进的事情,哪有这么着急的?
那宁虞越着急嫁女儿,易殊就越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成亲的日子定在了什么时候?”
“原本是腊月十九,后来你沈伯伯重新请道士掐算了日子,最终定在腊月初三。”
腊月初三?提前半个月?
易殊眼皮猛跳,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这么算的话,距离我成亲的日子还剩不到十天?”
易鸿点点头,缓缓道:“确切的说,还剩九天。”
见易殊愣神,易鸿小心翼翼地走近他,轻声叹道:“娃啊!男人终究是要娶妻的,爹知道你现在还没有那想法,可这门亲事对你来说,是可遇不可求,大户人家的小姐肯屈身下嫁我们庄户人家,这种事情爹以前连想都不敢想,如今机会来了,你可得好好把握,否则一旦错过,后悔都来不及。”
停顿片刻,易鸿继续说道:“宁家那闺女爹也见过了,是个知书达理的娃娃,没有权贵家那些个盛气凌人的毛病,很难得,她能嫁到我们家,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娃啊,过了今年,你就十六岁了,再过几年就到了行冠礼的年纪,你也应该懂事了,该承担起男人应该担负的责任,人的一辈子很长,能找个知心知热的人不容易...”
易鸿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可易殊并没有听进去多少,他的神情满是凝重,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
“爹,你没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么?”沉思片刻,易殊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