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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心应比铁坚
“做的不错。”
三声手指敲响，张破门当即便被左右两边的门徒给赶了出去。
看着关上的大门，张破门有些无奈还有些不满。
自己明明是办事的，怎么搞得和犯事的一样，被人家提着棒子往出赶？
这老堂主真是热板凳坐久了，架子大的离谱。
看到他吃瘪，白章一乐，道：
“各行都有各行的规矩，这姚君害死他儿子，老堂主恨不得抽筋拔骨，急了些是正常的。”
“倒是你，亲手把自己以前相处不错的朋友送到虎口，不觉得难受吗？”
张破门“嘿”了一声，他不难受那是假的。
人都是肉做的，更何况张破门性格之中的那份朴素和对感情的重视远超常人，自然会难受。
姚君终究是他同宿四年的同学，虽然上了大学之后大家已经是成年人，不似高中那般讲究感情义气，更多在意的是日后的利益关系，但姚君以前和他的关系并不差，念起旧情，这件事当然让他心中膈应。
但是，公是公，私是私，如今的张破门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一段时日，虽说仍旧年轻，阅历尚浅，却也明白最简单的一个道理。
趋利避害。
虽然不知道姚君会在老堂主那边承受什么样的怒火，张破门也不愿意去想，他在心中反复的想起姚君先前的狰狞面容，借此不停的刷洗着自己心中最后的一丝歉疚。
父亲从小便教育张破门，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情绪需要收敛，更不能轻易表露在他人外面，张破门年龄小时，懂不得这些大道理，等到如今他有了经历和遭遇，慢慢细品这些，方得其中精髓，那都是前辈血的教训。
众生在世，皆是为了一个利字，神鬼都难逃那钱财诱惑，人亦如此。
之前，姚君是真要他的性命，并无和他念旧情的打算。
白章不会知道他当初看到姚君面孔时，心中五味杂陈的情感，亦不会知道，他的问题给张破门带来的思考和冲击。
此刻的张破门已经用行动证明，他明白了一件事。
世上，不是所有想法都如愿，不是所有人他都能满意。
所以他的心要硬起来，比钢铁还要坚硬，才能在自己这条没有回头的路上走的更远。
“你们两个，该走了。”
此刻，听到消息赶来的白顺恩已经从外院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最后一具尸体还未下葬，这儿的人已经处理好了，之后的事情交给我们，你们俩该去哪去哪吧。”
张破门和白章同时撇撇嘴，两人都等着有什么赏赐，现在看来，就算有，也得等到端木堂口的人擦完屁股再出消息了。
走出院中，没了时间的紧迫，张破门总算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对了，白章，你这师叔明明是个道士，为什么和端木堂口的人走的这么近？”
白章听闻，环顾四周，见白顺恩并未过来，这才低声解释道：
“听我师父说，当年白氏道法传承没落，我师父选择隐退，而我师叔却不情愿，虽对外宣称隐退，却四处广交好友，拉拢势力，要在动荡之中做一条逆流而上的游鱼，这是师叔的原话，他现在虽然是道士，却已经落了红尘，娶的，好像是死去的堂主的表妹，所以关系亲近，上下打点。”
“我师父和师叔关系其实很紧张，两人意见并不统一，不过现在我师父仙逝，他大概也没有什么好较真的了。”
“那你呢？你也是道士，也有白姓，你之后打算入俗吗？”
白章摸了摸鼻子，微微一想便摇了摇头。
“我大概会和师父一样，找个地方过清净日子吧，反正现在，走一步看一步，你说的那些，都是之后要考虑的事儿。”
张破门点点头，白章说的在理，两人闲谈一阵子之后各自回家，张破门习惯性的打算发消息，却微微一怔，这才想起等他的人已经不在了。
“这些习惯该改改了。”
张破门摇了摇头，打算明天见了狄老在和他详细说说情况，狄老生活习惯规律，这么晚了，发短信也不会看的。
回到家中，张破门长出一口气，一直在等它消息的阿阿手舞足蹈，比划了半天，显得十分焦急。
“放心吧，如果出事了，我就不会在你面前了。”
“现在追杀你的人已经没了，你可以走了。”
阿阿焦急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整个身子都好似个泄了气的气球，软踏踏的贴在地板上。
对，不是形容，而是物理意义上的泄气了。
“阿阿，没地去。”
变成一张皮贴在地上贴了十几秒，阿阿又充上气，艰难的挤出五个字来。
“没地去？没地去你以前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