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总觉得这事情发展得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啊……

    等待自家那八年未见的小徒儿时，戚长欢忐忑不安的胡思乱想。

    不管是上树数鸟蛋还是上房鸽子……这些怎么听都不像是大家闺秀所为，他那娇弱可爱的小徒弟不会被这帮孽畜教成疯丫头——

    “师父，都跟您说过几次了？喊徒儿时不必那么大声，徒儿听得到，您仔细回浣月岛又喉咙痛！”干净好听的少年声色乍响耳畔，戚长欢下意识的向门口望去，携剑入内的劲装剑修眉目精致，步态悠闲，身后跟着的青裙姑娘也是娇俏漂亮、落落大方。

    “知道了，你这小崽子最近是越来越能唠叨。”苏烟懒趴趴的一掏耳朵，挥手示意自己明白，都说修剑之人大抵一根筋的不善言辞，她这逆徒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能言善辩不说，还唠叨得像个小唐僧！

    反倒是小乔说话日渐的用词精简，颇有两分剑修气势。

    ——也不知道她这是造了多大的孽，才收下这个倒霉崽。

    苏烟晃悠着望天叹息，萧琅然见她那样子便知晓她压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不由有些惆怅，好在这一年来他苦练厨艺，水平虽不能与名厨媲美，却也比门中食堂好不少，今日回去做两道清喉的菜忽悠着师父吃一吃好了。

    戚长欢不曾理会身后那对吵吵闹闹的师徒，他的目光定定凝在身前这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身上。

    当年那个小团子，都长这么大了。

    戚长欢心中感慨，当初第一次见乔绵时，她不过是个五岁幼童，身量尚不足三尺，大眼漆黑，整个人粉团儿似的可爱；而今再见，她竟已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并且娴静端雅，气度从容，颇有大家风范，也没被他那几个孽畜师弟带歪。

    青年医修悄悄松了口气，连带着眉眼愈发柔和起来。

    他打量着乔绵，乔绵同样也在打量着他。

    入门三丈开外她便注意到这从未见过的青年修士了，她见他气质清冷又一身素衣白雪，猜料这是她那数年未见的师父。但幼童时的印象在她脑海中早已模糊不堪，她只隐约记得个大概，加之近乡情怯，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进了曜日晖冲众人行过礼后便索性闭口不言。

    小师叔说过言多必失，要三思而后行，她知道容易冲动冒失，便愈加谨慎小心。

    “八年过去，绵绵，你是认不出师父了？”戚长欢微微勾唇，一向性子冷清的人笑起来当真是惊艳无比，乔绵略歪着脑袋思量了片刻，终究弯眼笑笑：“师父。”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乔绵声线平稳，声音清甜软糯，膝盖一矮，对着清楚干干脆脆的磕了三个响头——她记起，戚长欢收她作弟子的时候她年岁尚小，是未行过拜师大礼的。

    这不行，该有的礼数一定要给到，不然她浑身别扭。

    乔·前大家闺秀·绵暗想，一面悄悄抬眼瞅着自家师父，说来她还是最喜欢师父这一款的，同样的白衣，六师叔穿着像是轻狂少年，师父穿着却更似天上谪仙。

    哧溜～

    乔绵在心底偷偷吸了口口水，她师父真好看。

    “绵绵……”戚长欢被乔绵这三个响头磕得神情一怔，他还真没想过拜师礼的问题——印象中的小姑娘身子羸弱不堪，他便没想着要让她行什么大礼。

    结果反倒是小姑娘的动作比他快上一步。

    戚长欢抬手按了按眉心：“绵绵，快起来。”

    “是，师父。”乔绵颔首，裙摆一提，利落起身，动作矫健得令戚长欢禁不住侧目——说好的身子孱弱呢？

    这和他想的好像还是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