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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话时,白雯珺早已面露错愕,心下蹙悚快要硬生生将她吞没了。难道今日在梅林中见到的邦媛是为了父皇而来吗?难道太子不光陷害于我父我弟,竟然要行谋逆之事吗!?
李华瞧出她的举措,轻声唤道:“娘娘,娘娘?”
白雯珺回过神来,挤出一抹僵笑,正当此时,榻上人呢喃一句。
“临儿......”
“父皇,您说什么?”
白雯珺匆然贴近御榻,正要听个仔细,李华却大惊失色的阻拦道:“娘娘,主子既然醒了,老奴该伺候用药了,请娘娘先回吧!”
“公公,正是因为父皇醒了,我有要事想禀报父皇,可否先请公公回避?”白雯珺晦涩的沾了沾湿润的眼角,恳切道。
“李华......”圣上呢喃一声,李华急忙上前,人虚弱无力道:“雯珺,留下......”
李华应是,顾虑的看了一眼白雯珺,退下了。
“雯珺......何事?”圣上慢慢转过头来,他的嗓音已经闻如沙石,几乎是喘气都要耗些力。
白雯珺螓首低垂,容面的胭脂水粉被泪玷花了。她伏在地上拜了三拜,依旧不敢抬头,游离的目光实难以直视天子病颜。
“回父皇,恕儿妾不遵妇德,不孝不敬,儿妾要告发东宫太子之罪!”
江南,寒樱枝白,阴湿的冬雨好似春寒。光滑闪亮的瓦当和石阶呈接着一大片铅色的天幕,任那细如花针的雨淋着。
“快伐,把这片林子都砍了!叫人运走!”一个樵夫撸起袖口,在林中奋力砍着树干。
“那个叫姜大的,就是个天煞的小贼,毛都没长齐,还要建生祠!我呸他八辈祖宗!”
“谁叫他是总督的侄子,何人惹得起?还是快干活吧!他要一个月内建成生祠,逼得紧啊!”
.......
一众樵户边抹汗边擦雨,劈砍声清脆,骂声却不绝口。
在这群人里,有一名长相靓俏的樵人闷头劈着木桩,虽脚腕、手腕和脸颊都沾了湿漉漉的泥土,亦不难看出她正是女扮男装的安依依。
自从上回刺杀司马烨不成,她便领着安迎海一路逃到杭州,化装成一名樵户,混到这些人里谋个生计。
“是谁在赞扬姜某,姜某先谢过了!”
抚掌声突兀的夹杂在伐木声中,姜临静站于一堆枝干木头旁,身后跟着布列森严的总督署兵。
安依依用较为干净的手背抹了一下脸,与姜临无意撞上目光,她从地上抱起一竹篮,顿时向后跑去。
姜临眉尖一蹙,低声吩咐身边署兵几句,便将安依依压到面前。
“放开我!”安依依挣脱不开,怨恨的盯着姜临:“真是冤家路窄!”
“小辣子,许久不见。”姜临翘唇一笑,目光却瞥见了她紧抱着不撒手的竹篮。
篮子中装着冥币,祭祀用的猪肉和瓜果,姜临黑眸霍然一缩,不可置信道:“安大人......去世了?!”
街边路摊,热腾腾的面摆在面前,安依依难忍的咽了咽口水。
在找到这份差前,她和安迎海近乎以乞讨为生,饥不饱腹是常态,现下虽想捧着热汤面一扫而光,奈于姜临的面子,人执拗的别过头去。
“为何不吃?”姜临吸溜了一口,满足道:“好香!”
“我既被你抓住,要杀要剐随你,只是别将我送去给司马烨,再别伤了我爹爹就好。”安依依语气愤懑,也算是个有骨气的女中豪杰。
“我不明白,为何你明明有亲爹,还要找安迎海作爹爹?”姜临举着碗,拨宽面入口,声音听起来囔囔闷闷的。
“今日是我亲生父亲的祭日。”安依依眸光黯淡,伤感道:“我亲生父亲在我出生时就将我抛弃在安府门口,是爹爹收养了我,加以冠姓,抚育我成人。”
“这是为何?”姜临来了兴趣,放下碗筷。
安依依:“若我说出我亲生父亲的名讳,你就清楚了。”
姜临:“是谁?”
“徽州商贾,许泰山。”
玄上十六年,发生了一件举国俱震的事。一小股倭寇从浙江沿海登岸,一路劫杀到徽州,后流窜经芜湖,最终在浙江被全歼。
徽州富商许泰山常年做沿海贸易,是他最先发现了倭寇行踪,也是他先叛变投敌,不但将本该送往织造局的布帛绸缎折银送给倭寇招兵买马,还说服了徽州官府叛国。
此案闹得宣扬,姜临当年才四岁,所在的一条街无人不知晓,那时候官家兵马着急发送塘报信笺,不知踏翻了多少摊铺,他也和一群小孩抢包子吃。
“你爹就是那个许泰山?!”姜临简直惊掉下巴,险些喷出刚下肚的面,捂着嘴道:“所以,你是乱臣叛贼之女......”
“不,我父并非叛贼!”安依依刹那打断,义正言辞道:“他是救民于水火的英雄!当年若非我父以己之力挽救徽州千万百姓,倭寇必将屠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