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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大夏主 (.org)”查找最新章节!宁远乡侯名叫罗启忠。
他太祖父是大严朝的开国元勋,为大严朝最终问鼎天下立下了赫赫战功。
所以受封宁远乡侯,世袭罔替,传了四代传到了他的手中。
正所谓一代创,二代守,三代耗,四代败。
这宁远乡侯家,前两代还算应了谶语,结果到了第三代却直接跳过了耗的步骤,进入败的局面了。
罗启忠的父亲就是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纵情声色犬马,肆意挥霍。
不仅将祖上积蓄败得差不多了,还早早地把自己的身子给败垮了。
所以三十出头的年纪便撒手而去,将一堆烂摊子丢给了儿子罗启忠。
这罗启忠也不愧是他老爹的亲儿子,天天耳濡目染的,打小便习得了一身纨绔气。
经过多年的“勤学苦练”,终于成了败家之集大成者,其“成就”比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代人“前仆后继”一个劲儿的败家,就算是再大的家业那也是支撑不住的。
于是,名下的产业被他变卖的变卖,处理的处理。
到得最后,就只能守着那一乡的食邑之地勉强维持自己奢华的生活了。
前段时间,张家张厚德求上门来,给他送了一桩天大的好处:将名下田产名义上卖给他,他只需要做一个名义上的主人,每年就可以得到约合八百斛粮食的好处。
如果是丰年,还会再加四百斛!
按照大严朝的度量衡换算,一斛约合后世九十四斤左右,八百斛那可是七万多斤粮食啊!
如果遇上丰年,便是一千二百斛,那更是恐怖的十一万斤粮食啊!
这个时代粮食产量低,粮食可是很值钱的。
每年十一万斤粮食,如果将之换成钱,那可是一笔不菲的数字啊!
人人都说张家富的放屁流油,罗启忠这时才知道张家放一个屁到底要流多少油。
自己贵为侯爷,也只是占有一乡之地而已。
而张家只是一个种地的土财主,居然占了全县一半左右的田地!
每年向朝廷纳的粮税都快赶上自己家的全部收入了。
这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罗启忠虽然纨绔,却也并不愚蠢,他当然知道张厚德是要借自己的名头避朝廷的粮税。
不过他却不在乎,买田置地嘛,人之常情,就算是朝廷也无法苛责。
所以,对于这桩送上门的大好处,他自然笑纳了。
可是今天,这个杨帆居然上门说这事儿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他倒也不敢轻视,便把他叫进来问个明白。
杨帆心中虽然腹诽着,面上却是一副恭敬的神态:“侯爷面前,杨帆岂敢妄言。侯爷难道就没想过这其中有何不妥么?”
罗启忠问道:“能有什么不妥?”
杨帆道:“侯爷可知朝廷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削减王、侯的护卫家将?”
杨帆说了一个罗启忠知道的问题,他连忙把胸一挺,不无炫耀地道:“那有什么不知道的。不就是怕这些王侯起兵造反呗。”
杨帆道:“侯爷英明,但凡身为帝王者,为了自己千秋万代的基业,向来最是忌讳拥兵自重,尾大不掉的势力。
开国之初,一众打天下的文臣武将实在功高,封侯封王在所难免。不过有开国明主镇着,倒也不虞出什么乱子。
可是开国之君一旦驾崩,其子孙继承大宝,王侯的势力往往便威胁到他们的权威了,自然便会着手削减王侯的势力。
所以,但凡能够世袭罔替,与国同休的王侯,在这方面向来是谨小慎微,十分配合的。甚至主动上书,自请削减的也不在少数。
侯爷既然明白这其中的厉害,为何还犯了这天大的错误呢?”
罗启忠听他说得云山雾罩的,脑子便有些转不过来,问道:“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啊,可是,我不过是买了几块地而已,跟你说的分明就是两码事吧,怎么就成了天大的错误了呢?”
杨帆道:“侯爷勤于……咳,公事,并未详细考虑过其中的厉害关系,一时间想不明白也在情理之中。没错,侯爷只是买了张家的田产,并没有违制扩充兵员,可是侯爷可知道这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罗启忠不屑道:“能有什么后果,不就是你们收不上粮税吗?就算你们因此乌纱不保,又与我何干?”
杨帆笑道:“我等乌纱不保自然跟侯爷不相干,可是我们收不上粮税,总得有个原因是不是?县令将之禀报给郡守,郡守将之禀报给朝廷。
到时候朝廷诸公一看,心中自然会想:这宁远侯为什么还要买田置地呢?而且一买就是半个县的可耕种之地,难道他家粮食不够吃啦?
接着他们又会想:宁远侯食邑一乡,已是极其富足,粮食怎么会不够吃呢?他要那么多土地和粮食到底要干什么呢?难道,他打算招兵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