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小学，李哲还是上午的课程。√本来吧，下午课，纯属浑水摸鱼，李哲也想与妖精轮换。

    可老校长不同意。

    首先，早上讲课效率好，学生大脑清醒，李哲温和点也不错。

    下午孩子多数精神疲惫想瞌睡，而这个点，换了挑剔不讲情面的妖精上课，熊孩子防止家访，怎么着也得装模作样打起精神。

    妖精又挑着整个村子规划重任，老校长认为李哲任务很轻，上个课还要挑剔，能不能干？

    “同学们，要好好学学你们的前辈张莹莹姐姐。她上学期六年级毕业，这回在镇里期中考试初一年级第一，大大给我们村子涨脸啊，老师感到很荣幸。”李哲道。

    张家小女孩，是真正不用操心的。若非是女孩，李哲都能从她身上看见曾经的自己。

    “老师我当年也是次次年级第一。那时候中学不流行奖学金，但是能免学费，老牛逼了？”

    李哲瞄了下方黑压压人头，个个昏昏欲睡，学生对老师光辉历史，根本没兴趣，当个八卦的乐子都没有。

    隔个20年，玩不到一起。

    “李老师，牛逼啥？中小学本来就不收学费的。”

    “李老师啊，好多年前事了，任你吹我们都不知道啊。”

    “好遥远，都没个代入感。”

    李哲上课，气氛还是很活跃的，熊孩子挑人，若换妖精罗甜课堂，绝对低眉顺眼，屏住呼吸。

    “你们这些孩子是不懂吗？次次第一，我往粪坑里扔鞭炮，校长见了，也要捏着鼻子说这鞭炮炸地老响了，小屁孩，没个追求？”李哲道。

    和乡村孩子谈理想，谈发展是没用的。谁玩的厉害，谁就是老大。

    “真的假的？”

    “要不要这么牛啊？”

    学生炸锅了，还有什么比这更提神的。

    有首幼儿歌那是人人会唱：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CCC，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我去炸学校……

    “你们要是有本事次次年级第一，迟到早退老师认，旷课什么都帮你隐瞒。咸鱼，也要有理想。下课吧。”

    李哲一走，学生还在叽叽喳喳讨论。

    他们也不想想，年级第一，是要把整个镇子小学包括进去。光李家庄，我们伟大的李老师是不认的。

    “钟正，炸鞭炮你都没精神听，想啥呢？”同学问。

    小胖子恍惚了一早上，圆滚滚胖脸纠结一会，神秘地扫视周围，压低声音咬同伴耳朵：“我和你说，我家猫它成精了。”

    “怎么个成精？”

    “它昨儿个晚上，给我叠被子，我当时没在意，回神时就看它偷偷跑了出去。”

    “真成精也是个缺货，这么热的天，盖个屁的被子。我们家老黄才是真精，每次给它骨头它都一脸嫌弃，估计是牙口不好咬不动，换个肥肉尾巴摇的老勤快了。”

    孩子世界，总幻想有妖怪能成精。

    这回，它们倒是猜到了。

    猫妖一早上在哪呢？

    它潜伏在下山的必经之路不远一棵树上。视线良好，从这边还能隐约瞥见山中别墅。

    黑猫说到做到，大妖敢下山就盯着。

    “白鸽，你早上出门，没观察一下那老妖吗？”

    “警长，我一般都直接找你报道，昨晚睡的比较早，也没注意。”

    两警员正研究着战略，白色连衣裙飞舞，出现在山路上。

    “走，我们偷偷跟上，要注意隐蔽。没有证据前，只能观察。”

    “是，警长。”

    白素素若无其事的下山，两小妖偷偷摸摸的盯梢，大妖心里亮堂着。

    罗甜昨晚还特意点了下山村里妖怪总类和性情，防止触怒蛇精。当然，李哲提起的妖精法则，罗甜也顺带公布。

    白素素认同，山里宅了千百年，她都没见过其他妖怪，少了的吹牛打屁的同伴，连带着对立志做巡捕的小妖还多了几分敬意。

    数百年上千年没下山，山村一切在她眼里都是新奇。

    马路不再是碎渣石子路，杵道路上的白色杆子通电……

    她边走边瞧，倒也没引起别人注意，这不就走到了村口。

    “啊，这位，是游客吧。”

    骤然发现个陌生女子背影，村子妻子宋大姐高兴坏了。

    果然是早期鸟儿有虫吃，守在村口必有收获。哪像那瘸子老李家中操持地寡妇，睡到大中午才出门。

    都没个乡村人勤快劲。

    自打老李学起村长家的农庄，两家背后的女人，算是有了恩怨，相互拆台，暗中较劲，经常为出现的新游客，给对方挑刺。

    宋大姐鄙视蓝寡妇势利，瞧着老李起势就倒贴上门，刚上初中的女儿都不好意思在村子里转悠了。

    至于家里那两老药罐子，走路都低头，传言他们早逝的儿子坟上长绿草，墓碑泛青起苔藓，到底有多绿啊……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