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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的天气少有阴雨,总是阳光灿烂,似乎是为了彰显蓝天白城的极致,有意让这山巅之城在暖阳下熠熠生辉。清泉有些喜欢上这光景,坐在床榻上,推开窗户,阳光就照了进来,不像需要穿过窗户上镶嵌的琉璃,更加纯粹。即便是清早,也已经透亮,伸出头来,恰恰能看到坡下依山而建的大半个城。
这两日里,自己基本就在客栈安心的等待,如此白城,处处残存岁月的斑白,让人心生感慨。
清泉和小鬼的厢房不算上等,笑笑独自在临间,就在二楼的尽头,有悬空的阳台,本是一览山景的好地儿,偏偏里间狭小畸形,难怪房钱便宜。
睁开眼,清泉伸伸微微有些僵直的腿脚,毕竟团坐在地板上吐纳一夜并不轻松,不过好在精神饱满,小鬼叉着双腿在床上酣睡,偶尔磨牙,偶尔扯扯耷拉下来的被褥。
急匆匆的脚步声至二楼厢房的那头响起,笑笑跑得气喘兮兮,敲门之前不小心打了个饱嗝,哈出一股包子味儿,带着热气,熏得自己都厌恶的用手扇动。
重重敲响房门,“清泉哥哥,快快起来!”笑笑的声音急迫。
小鬼立马惊醒,快速掏出绣花枕头下藏好的匕首,翻身跃起,面目凶狠,透进的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一阵晨风吹来,小鬼赤裸着的身子显得瘦骨嶙峋,宽大的裤衩摇摇摆摆,没系好的裤带终于坚持不出,裤头滑下,卡在半道,露出半边白空空的屁股。
揉揉眼皮,小鬼扣出几粒眼屎,才想起这早就不是在刀口舔血的栖息草原,讪讪说道:“死丫头,敲个门都火急火燎!”然后不好意思的扯上裤衩,怏怏的钻进被窝,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清泉独自凌乱。
清泉整好衣服,取下门栓,吱一声打开有些老旧的暗红木门。
“快~清泉哥!快~”笑笑等得心急,眼见半天才开门,说话也不利索,听得清泉一头雾水,刚想解释,“呃~”又是一个响亮的饱嗝,对着清泉喷了一脸,清泉有苦难言,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偏喜欢吃韭菜馅儿的酱肉包子。
顾不上尴尬,笑笑用手扇扇,说:“鸟!好大的鸟!”
清泉下意识的看向床上,被子里的小鬼偷偷缩回外露的,腿毛麻密的腿脚,不动声色掖好被子边儿继续装睡。
笑笑看清泉没啥反应,终于理顺了气儿,“五行宗来人了,好大的鸟!坐鸟来的,全白城的人都看见了。楼下的掌柜说,是五行宗招徒提前了,咱们得赶紧去!”
听完,清泉总算弄懂原本还算沉得住气的笑笑,为什么一反常态。
正准备叫起小鬼,就见小鬼掀开被子,居然早已躲在被窝里神不知鬼不觉的穿好了衣衫,然后人模人样的用手蘸了点阳台面盆里的清水,沐浴在阳光里,身板笔直,双手从前额往后沿着发线慢慢捋顺头发。
“呃!”笑笑又是一嗝,响亮透彻,味道十足,清泉赶紧捂住鼻子,厢房里,只有那个骚包的美男子独自怅然在悠长悠长的时光里。
一番收拾,三人结了房钱,急冲冲的赶向白城郡守府外的大广场。
白城本就依山而建,唯一平坦开阔的地方就是郡守府前的广场,处在山顶,显得格外敞亮,反而让雕梁画栋的郡守府成了陪衬,事实上也是先有广场后有府衙,广场中央孤零零的雕像就比郡守府古旧得多。
那男子的雕像,高有数丈,一手指天,一手仗剑,说不出的飘逸和倨傲。风吹雨打,面目早就模糊不清,连脚下基石都开始沙化去了棱角,没人听说过他为谁而立,为何而立,就像整座白城一样,被历史掩埋了真相,述说着无尽的沧桑。
七日已过,郡守府仍显凄凉,府门紧闭,门口的阁楼上早前挂起过几百具尸首,白番还在,远远能闻到香蜡纸钱焚烧的烟熏,府里,隐隐传来木鱼的敲打和僧侣的经颂。
此时的广场前已经站了不少人,莫知白看着台下个个青涩少年,不免心生感触,几年前自己又何尝不青涩。看向旁边的日晷,辰时已过,只召集拢百十来号人,都由泰阴郡各城选出的资质出众者。
“知白师兄,事发突然,想必很多地方的人怕是很难及时赶到了,长老叫我来问师兄,是不是立刻回宗门,以免节外生枝。”
知白看了看不见增多的人群,本来泰阴郡七十余城,好歹可以有三百来号供宗门选拔,现在不过百人,这白城惊变,牵扯皇室和修仙界,据说风花雪月四个凶人也在附近,更不要说还有邪魔外道的蛛丝马迹,提早回宗,虽然自己并无过错,但终归任务完成得不够圆满。但想到自己的修行,正是融合风灵珠的关键时刻,又内心矛盾。
“再等一刻钟吧!能多一个是一个。”
“是!”听到知白师兄的吩咐,这名五行宗的弟子躬身行礼,转身去安排。此行,以莫知白为首,两名外门执事长老带着几名普通弟子从旁协助,自然以莫知白的话为准。况且,莫知白在一众师兄弟中还是颇为让人信服的,光是为宗门百年大计而做到事无巨细,就能让是心悦诚服。
清泉三人赶到之时,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