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叶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里，老头子也在这儿。

    就在这时候，北地将军叶北神色肃然的走了进来，在看到了账内两人以后犹豫了一会儿，随即靠近了老头子，在其耳边说了几句。

    老头子的神色一僵，随机恢复了平静。

    “怎么了？”许不叶问道。

    “没什么，就是出了点事儿，你别出去，我去看看。”老头子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随后，许不叶就这么一个人在账内站了数十分钟。

    莫名的，他内心当中有些不对劲，直起身子走向外面。

    恰巧碰到了老头子回来，他的面色很僵硬，在看到许不叶的时候，他板着脸挡在了门口。

    “没什么事，今天就别出去了。”

    “老头子，什么事儿？”

    “没事。”

    “真没事你不会这个样子。”许不叶看着老头子。

    老头子没让步，他瞪着许不叶没说话。

    两人僵持了几分钟。

    “你知道我好奇心是很重的。”许不叶说。

    “好奇心害死猫。外面的事儿，你不该去看。”

    “为什么不该去？”

    “就像是你不允许我看那封信一样。”

    老头子的意思许不叶是明白了。

    “攻心之计？老头子有什么事儿你直说，我能受着。”

    “你受不住的。告诉你可以，你得对我发个誓。”

    “什么誓？”

    “你可以愤怒，但不可以不理智，因为你是这支军队的大脑，这些事儿你可以知道，但你同样也得接受。”

    两人一时之间都安静了下来。

    许不叶坐在了椅子上，拿了块面饼。

    真像啊，真像那天晚上吃的面饼。

    “你说。”许不叶静静道。

    “乌桓人送了十个人彘回来。”

    “...”

    空气凝滞了下来。

    许不叶眼中的血丝逐渐明显了，他咬了一口面饼，嚼了嚼，咽了下去，想清楚了，想明白了，但还是想去真的看看。

    随后，站起身，许不叶走出了营帐外面。

    阳光照在了他的身上，顺着一条路，道路上的士兵都安安静静的，整个军营内的氛围陷入了一种冰冷的寂静。

    许不叶注意到了，有个兵的牙齿咬出了血。

    终于，他到了位置。

    空旷的土地上，两人还在挖着坑，旁边摆着的是十辆马车，每一辆马车上都捆着一个人，没有双手没有双脚，满脸鲜血。

    攻心之计。

    周围没有围观的人，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没有议论声，也没有一人说话，但其中蕴含的却并非是无情与冷血，而是被压抑到了极致的愤怒。

    许不叶静静的看着这十个人下葬。

    有个兵来到了许不叶的身边。

    “还认得出来么？”许不叶问。

    “认得。”士兵随后把那十人的名字都说了一遍，其中有一个是兵头，恰好是东二狗的兵头。

    “这些事儿，别传播出去。”

    “许先生...”士兵说。

    “我知道，但现在不能乱了人心。”许不叶拍了拍他的肩膀。

    之后，许不叶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当中，和门口的士兵说不要让任何人打扰自己。

    随后的一整天，他都没有出过营帐一步。

    隔天上午，许不叶也没有从自己的营帐内出来。

    老头子来到了许不叶的营帐口，慢慢的拉开了幕帘。

    阳光从外面撒了进来，照亮了营帐内的黑暗，外面的阳光与里面的阴暗，简直就好像是两个世界。

    整个营帐十分冰冷黑暗，像是身手不见五指的深渊，许不叶就坐在平常坐着的那张椅子上，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杯早就已经冰凉的茶水。

    老头子一言不发的走上前，坐在了他的身边。

    “老头子，我很理智。”

    “恩。”

    “你说，是大夏不够强么？为什么总有人欺负到我们头上来？”许不叶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他在这坐了一整个晚上一动不动，像是雕塑。

    “大夏是个好国家。”老头子说。

    “好国家就该被人用枪指着？”许不叶咧开嘴拉了拉嘴角，没有半点笑意。

    “你很愤怒，我明白。”

    “别劝我，我很理智，他把这十个人丢我脸上的用意我也明白，无非是想激怒我呗，之后他指望着我失去理智，丢掉脑子，然后一举进攻徐无山西面。他啊，早就在徐无山西面给我造好了笼子，只要我进去，就相当于是关进了笼子，他能在山上和我打游击，一点一点的耗干净我的心气，进了笼子的老虎，再怎么折腾都没用了。”许不叶轻轻的说。

    “你会去吗？”

    “会去。”

    “好。”

    “你不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