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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梦到了那片静谧的海岸。薄薄的阳光绵绵地裹在身上, 令冰冷的体温逐渐回暖,带着淡淡咸味的海风徐徐地吹,鼻尖萦绕着潮湿的海腥味。
放眼望去, 细碎的金光仿佛铺成了宝石般的鳞片,被交叠的水波推送到岸边, 缱绻地卷着雪白的浪花。
这一切太过逼真, 令人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意识处于半梦半醒之间,降谷零站在岸边, 神色茫然。
柔软的沙滩上忽然出现了一串浅浅的脚印, 他低下头看着那两道小巧的痕迹,本能地分析在他之前到达这里的那个人的身份,意外的发现自己毫无头绪。
犹如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止他往关键的地方去想。
神差鬼遣地跟着那串似乎没有尽头的脚印往前走,周围的景色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变化,降谷零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深谷的入口。
幽静的空谷回响着风声,雨后草木的清香仿佛润湿了单薄的衣衫, 沁着一股凉意,令他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前进。
野径两旁盛开着一大片肆意生长的玫瑰, 惨白的颜色像是人类的骸骨堆积,沉默地引导他往那座巨石堆成的祭坛前去。
隐约看到十字架祭坛上有一个人影, 由心底浮现出来的熟悉感, 让降谷零绕过了那些柔弱的花朵,走近了对方。
这是一位天使。
祂犹如白璧无瑕的身体赤.裸,脆弱的手脚被钉死在十字架上,无力地向一侧低垂着头颅, 金线纺成的丝绸一般的微卷长发遮住了面容, 犹如一副死寂的油画。
如果不是祂的胸口还在微弱地起伏, 他几乎以为祂已经死去了。
啪嗒——
天使纯白的羽翼末端滑落了一滴鲜艳的血珠,打在凄白的玫瑰花瓣上,仿佛要将一整片白色的花海都染红。
鲜血滴落的声音惊醒了他。
……
梦境中的一切支离破碎,不知不觉趴在病床边睡着了,降谷零良久才回过神来。
他直起身,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眉眼间流露出几分倦怠。
从“伊莎贝拉”被怪盗基德掳走,再到有人目睹怪盗基德把“伊莎贝拉”放在了东京湾的港口,然后“伊莎贝拉”和一个年轻女性一起离去不知所踪……顺着那些蛛丝马迹调查下来,他已经三天没有好好休息了,整个人的精神紧绷得像一张拉满了的弓。
更别说组织的人发现“伊莎贝拉”失踪后采取的过激行动,还格外的给他增加了工作负担,就连腾出时间来陪她,也显得那么仓促。
回想起西尔维亚被公安找到时的情景,降谷零握紧了拳,如影随形的悔恨像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他的心脏,压抑的痛苦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
如果他能再快一点找到她……
头顶的发丝传来柔软的触感,带着许些冰凉,降谷零一愣,立即看向病床上的西尔维亚。
不知何时醒来的金发少女凝望着他,水绿色的眸子里藏匿着一片陌生而又死寂的海,逐渐被他熟悉的温柔取代,却朦胧得像一团雾气,令人分不清真假。
她好像在审视他,又似乎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自己不能理解的事物。
这样的西尔维亚,比在医院里苏醒的第一天显露出来的那种浑浑噩噩、空茫易碎的状态,还要让他担心。
因为背部的伤还没有痊愈,阿斯蒂坐在病床上,没有往后靠,伸手轻轻抚摸男人柔顺的浅金色发丝,神色宁静,仿佛并未经历那般残忍血腥的刑罚。
她消瘦得厉害,原本合身的病号服也显得宽大了,袖子随着抬手的动作往下滑落,露出了一截缠着白色绷带的纤细手腕。
心里蓦地翻涌上酸涩,降谷零闭了闭眼,轻握住少女冰凉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没有说话。
西尔维亚的虚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答应了要保护好她却没能做到。
&nb sp; 静静地感受了一会儿掌心传来的温度,阿斯蒂缓缓开口,打破了一室的沉静。
“我这里有一份名单,公安会感兴趣吗?”
疗伤期间每天都是睡着的时间比较多,也很少开口说话,她的嗓音略微沙哑。
恍若平地炸响一声惊雷,降谷零身体一颤,猛然睁眼,惊惶无措地看着她。
他是以“安室透”的身份来医院的。
阿斯蒂勾唇,绽开一个从容的微笑,“我不蠢。”
不要再想着把她当成傻子糊弄。
房间里隐藏的窃.听器和微型摄.像头,看似在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实际上在用话术套取情报的医生,走廊上假扮成病患的巡逻军.警,再加上拒绝给她提供电子设备……
处处都是破绽,她只是不想计较而已。
室内的空调温度适中,降谷零额头却渗出了冷汗,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没有继续追究对方的欺骗和利用,阿斯蒂指尖一勾,揩去他快要淌落到她手上的一滴晶莹的汗珠,轻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