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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泪水落在地上，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圆点，阳光和灰尘很快就让这个圆点也不复存在了，找不出痕迹，就像是一个人从这世上悄然离逝。

    廖建德沉默了，有一茬没一茬的抽着烟，过了好一会儿，他拿出一张纸一支笔，写了个电话号码塞到了卫昊手里，起身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去买个手机吧，完事儿给我打个电话，方便联系。相信我，正义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夜再漫长，也会有天明。”

    “事情结束后，如果王杉衫杀人证据确凿，我会亲手把她送到你的手里。”

    廖建德点了点头，走出去几步了又走了回来，“我现在就回去，动用一切手段，追查到你母亲的行踪，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谢。还有刘子成，有他的消息也一定要通知我。”

    卫昊挤出一个笑来，有些凄凉。廖建德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快步走进了医院。

    廖建德走了，卫昊依旧在哪儿蹲着，痴楞的看向远处，眼神有些空洞，连续几天没有睡个安稳觉，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甚至让他顾不上拾缀自己，胡须有些长了，昨晚又是没怎么睡，脸色不大好，从侧面看过去，他凸起的颧骨上像是几条黑线。从火海中逃出来还能安然无恙已经很不错了，这一身衣服破破烂烂的也算不上什么，只是此时这样看过去，总觉得像是一个乞丐。

    他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搭在膝盖上，右手中指和食指间夹着廖建德给的那一支烟，也就刚开始猛吸了几口，之后就一直夹在手中，也不扔。烟已经燃尽了，他没有察觉，直到烟头烫到了手指，这才一哆嗦，烟头掉到了地上，也让他惊醒了过来。

    刚站起身，就看见王杉衫低着头急匆匆的往医院门口走去，卫昊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可是王杉衫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走路还真是走的不是一般的“专心”。卫昊注意到，她的左手提着袋子，应该是买的早餐，右手拿着一个信封一样的东西，看她走路的速度，很着急。

    眼看着王杉衫已经走到了医院门口，就要迈进去，还是没有看见自己，卫昊这才几步跑上去，喊了一声，“王杉衫？是我。”

    王杉衫脚步未停，也没有答应，还是直戳戳的往医院里头走，卫昊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加快了脚步，上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被卫昊这一拉，王杉衫出于本能“啊”的一声尖叫。

    “是我！卫昊！”

    王杉衫精神恍惚的抬起头来，看到卫昊先是一愣，紧接着在卫昊目瞪口呆的神情之中，王杉衫竟然一下将他抱住，呜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要说卫昊最怕的事情，就是这女人在自己面前哭。阵阵抽泣让卫昊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王杉衫把他抱着，他的两只手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不知道往哪儿放才好，最后索性就僵硬垂下，等王杉衫缓了一会儿之后，在医院里的人也是纷纷看向这方。

    “发生什么事了？咱们去外面，好好说行吗？”

    可王杉衫并没有搭理，依旧是那个样子，周围的目光聚集在他们身上的越来越多，卫昊看了看周围的人，拉着王杉衫走到了外面，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过了几分钟后，王杉衫抹了抹眼角的泪渍，张口说了一个字，就又嘴巴一瘪，哭了出来。

    王杉衫说话有些含糊，可这个字，卫昊听得很清楚，她说的是一个妈字。

    这时候，卫昊也是看向了她手中那个信封模样的东西，比普通信封大一点，一个作业本大小，黄褐色的纸质，胶封已经撕开，外面并没有看见什么字。

    “这个信封，哪儿来的？”

    说着的时候，卫昊已经自己伸手去把信封拿了过来，见王杉衫没有反对，也就打开了信封。

    看到信封里的东西的时候，卫昊一愣。

    信封里面有一张照片，和一个接收器。

    接收器卫昊并不陌生，已经见过好几次了，引起他注意的是那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女人，看年龄估计四十到五十岁，光头，穿着一身病号服，坐在一把藤椅上，双目混沌无神，手交叉搭在膝盖上，双腿紧紧并拢在一起，显得很是拘束，或者该说是恐惧。

    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卫昊看了看还在抽泣的王杉衫，对照片上这个人的身份猜测的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此人应该就是她的母亲。

    “别担心，他们只是想以此威胁你，暂时你妈妈不会有危险的。”

    耐心的安慰了一番，王杉衫才平静了许多，泪目看向卫昊，“妈妈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失去她，我不能……”

    “我明白你的感受，我妈也落到了他们手里。”

    “你妈？”

    卫昊点了点头，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卫昊说完，王杉衫揉着眼睛，也不说话了。

    虽然沉默，但他们现在却都清楚对方的感受，他们不正是同病相怜的两个人？

    王杉衫是她的养母从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