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缓过劲来，手机铃声聒噪的在外没休止的响，宿舍里也没有另三人的身影。

    “妈妈。”

    “翘翘，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军训结束了吧？身体还吃得消吗？”

    她虚弱的撑着桌面坐下，扯了张纸巾擦汗。

    “我很好。你好吗？”

    “别担心妈。他出车去了。”

    乔翘舒了口气，在家时只有继父去广东那边运货的那几天，她和妈妈才会安稳的过上几天平静的日子。

    “钱够吗？北城的消费很高的，你不够一定要和妈说。”

    “够。”

    说话拉扯着脸部肌肉，乔翘不敢多说。秦舒不知道乔翘刚受了伤，还以为是女儿又在默默替她承受，继续交待。

    “翘翘，在外头别省钱。妈有。”

    “妈，放心吧。过几天等正式进入学业，我会看看兼职什么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秦舒先提议挂断电话。乔翘扶着墙重回到卫生间，面对着镜中的自己，手轻抚着红肿的右脸，担忧。

    没有药来消肿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开学半个月，七七八八的书本、生活用品采买基本花费了她这个月的生活费，现在再去看病，那下半个月是要天天喝水度日吗？

    冰凉的湿毛巾敷在痛处，再等她再出来，其他三人特意从食堂给她打了饭菜回来。一进门，全围着看乔翘红肿的右脸和苹果肌处刚显露出的乌青。

    “哎，翘翘。快快，我给你涂点药。”

    陈琪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药膏，拉过乔翘坐到椅子上。

    “什么药？”

    “消肿膏啊。”

    “哪来的？”

    乔翘看了看金沁儿和梅寒月，那两人站在后头同时用手指了指陈琪。

    唯独陈琪注意力全在拆膏药盒子上，没看她：“我去医务处找医生配的。放心，不害人。”

    乔翘手扒拉着桌角，目光追随着那支小药膏。

    “多少钱，我给你。”

    陈琪慌乱避开乔翘的审视目光，心里大骂沈风一百遍，明知道她从小不会骗人，刚还在宿舍楼下反复叮嘱她不许把药膏来处告诉乔翘。

    她近看，这乔翘的脸伤得可真重，脸上还带着几条泛血丝的刮痕，但愿表哥这只不知从哪弄来的消肿膏起神通吧。

    “不要钱哈。”

    “陈琪，谢谢你。但这钱...我不能让你付。”

    陈琪真觉得乔翘太在这些小事上磨叽，“真不要钱，是教官和辅导员让我给你送来的。”

    “嗯？”

    涂好，陈琪一把膏药塞到乔翘手中。

    “是啊，你受伤了，大家都看见了。刚打饭回来碰见辅导员，他知道我们同寝室，就命我给你送来了。乔翘同学，早晚两次，一定要按时涂抹。记住了吗？”

    乔翘自然不知道陈琪淡定走进卫生间时内心的慌乱，她收好消肿膏，或许，就如陈琪说的是教官和辅导员的怕学生受伤事闹大了想弥补一些吧。

    军训结束，本科的课程正式拉开序幕。

    学校规定大一新生必须参加为时半小时的七点半早自修和晚七点半晚自修，加上乔翘攻读的是西华政法大学的英语、德语专业，实行五年双专业学士学位（外语、法学）培养模式，每天的课程排得满档。

    开学前几日，乔翘几乎每晚都做梦自己还是个准备迎考的高三学生，每次模拟考，打开试卷看见的是同外星文一样的德语。

    吓得她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