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疯狂

    莫忘声称要三日攻下蜀城的事在军中传开了。但是却没有人当真，这西北雄城不是说说而已。莫忘对此也不多做解释。第二天，莫忘要求所有游民组织士兵退到城外。他自己却带着那几万自己的部队驻守在城墙上。

    大家都不明白这莫忘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难道是要在城墙上和守军对峙？不过大家对莫忘的疯狂举动一向是见怪不怪的。所以所有的部队都乖乖撤回了。

    整整两日，莫忘好像没有任何动静。只不过是吗几万士兵不断的在城墙上下穿梭，好像在运送着什么。这一切都是在很隐秘的情况下进行的，所以没人知道莫忘在搞什么鬼。但是每一次聚众商议的时候莫忘都是自信慢慢的。

    很快，三日之约就到了。这天夜里莫忘叫来洪，两人摆了些酒菜在城墙上闲聊畅饮。这种情况也是很少见的。既然莫忘有兴致，那洪也就不介意奉陪一下。两人的聊天进行得很顺利，聊起了一些西南过去的趣事。还有苏信在西南建立的一些功业。

    正当两人聊得正欢的时候，莫忘突然问了洪一个问题。“洪，你说战争是什么？”

    洪已经习惯了莫忘常问问题的习惯。他放下酒杯，思考了一阵。开口说：“我觉得战争就是人争斗的扩大版吧。”

    “没错，人的争斗就是战争。想得到什么，想平复什么，想挽回什么，想结束什么。人希望借助战争达到一些目的。但是真正的智者不会通过争斗来取得这些。”

    洪非常赞同这一点，战争只不过是一个最粗鲁的手段而已。真正的强者和智者是不屑于用这个手段的。

    下面我再问一个问题。莫忘醉醺醺地说：“你知道战争最让人痴狂的地方在于什么么？”

    痴狂？洪一时还真想不到。

    “莫非是战场上驰骋杀戮的快感？”

    “洪，你真聪明。每一次都能说中我想说的。对，就是这个。平常杀人是犯罪，而在战场上杀人就是英雄。士兵在战场上很容易就会杀红了眼，而杀红眼之后的事情就是更加有意思了。战争会把人的疯狂放大，把人的脆弱放大。于是，战争便成为了真正的死亡陷阱。”

    “战争是罪恶的。”洪若有所思地说。

    “的确，战争是罪恶的。但是你也不用太在意。我们进行的战争只有有理由，有我们的意义，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人们在战争中还是会受到道德的制约。不屠杀百姓，不屠杀俘虏。不大规模杀伤敌人。如果逾越了，便会受到指责。然后受到唾弃，甚至身败名裂。这种事情很常见，也很容易让人理解。毕竟人们会把自己和惨剧中的人放在一起了，这会极大地唤起他们的同情心。所以，惹毛民众从来都没有好结果。

    莫忘喝了一口酒，轻描淡写地说道。“今天我就要当罪人了，你怎么看？”

    洪凌然一惊道：“你要做什么？”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罢他转向城墙。

    洪顺着莫忘的眼神看到了城中的景象。

    冲天的火光在城中冒起，映红了整个蜀城。这不是一般的失火火灾波及的范围覆盖了整个蜀城。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吸引了很多士兵，他们纷纷从营帐里出来，看着这惊人的一幕。

    “这火是你放的？”洪追着问着莫忘。

    “没错，是我放的。怎么样，很壮观吧。莫忘说得很轻松”

    “这么大的火你是怎么搞出来的？你又是怎么潜入城池的。”

    “我没有潜进去，之所以可以烧起来这把火，多亏了我父亲呢。”

    “怎么说？难道你父亲给你留下了特殊的通道，让你可以接近内城？”洪越发的不解了。“不对，看着火势不是在内城烧起来的，难道你是在外城点的火？”

    莫忘轻松地地踱来踱去，他耐心地向洪解释道“我父亲当年为了建造内城的防御费了很大的心思。他专门找到了一种铁木来制造城墙。这种铁木不但在硬度上能过关，而且比石材有着更好的韧性，更重要的是，木材的重量还不是很大。非常易于搬运。”

    “你父亲当时就没有想到会有火攻么？”洪不解到。

    “当然想到过，但是你想想，谁会用呢？”莫忘带着神秘的笑容说出了这个真相。“谁敢用火攻呢？用火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不打算留一个活口。城内有着几十万的人口呢。这可是西北第一雄城。单单守军就可以入驻几万人。普通的百姓则不下三十万。一场火攻下来，将军就会留下千古骂名。而火攻之后，这个城市又有什么用处呢？”

    洪不说话了，这的的确确实真相。如果不是这个疯子来到了这里，之前的所有将领都不会使用这种极端的手段。

    但非常不幸的是，蜀城今日就碰到了这么一个疯子。这个疯子为了尽快消除这里的威胁，不惜背负千古骂名。

    围观的士兵越来越多，莫忘也不让人阻拦。他看着这漫天大火，心里异常的平静。这就是他的战争。之前放火烧山的时候，敌人就要有觉悟来面对他的疯狂。洪没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