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是恶魔

    正在攻击罗尔的术士大叫几声。其他两个术士听到喊叫，都停止了攻击，冲到那个术士面前。三个人同时吐出几个音节。最先发号施令的术士就消失在了一阵紫色光芒之中。剩下的两个人发出刺耳的尖啸，身体也开始膨胀，黑红两色的法袍被涨的鼓鼓地，空气开始变得不安，旋转的气流在峡谷之间来回激荡。

    老法师见过这样的场面，术士们在获胜无望的情况下会选择和敌人同归于尽！

    “离开这里！”

    法师的喊阻止了罗尔和瑟芬托斯又一轮的冲锋。

    “快跑！他们要引爆自己！”

    老法师话音刚落，巨大的爆炸声和冲天的火光占满了所有人的感官。气流带着沙尘和术士加入的魔法席卷而来。狭长的峡谷挤压着爆炸形成的气流，加强了术士们法术的威力。洛萨被冲击波狠狠砸到一处突起的岩石上，失去了知觉。

    烟尘渐渐散去。峡谷里只留下几个躺在地上的冒险者不时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艾格文轻轻抚摸着自己黑瀑布般的秀发，一股硫磺和血腥的混合气味从指尖散发出来，飘满了整个房间。虽然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味道，可艾格文还是皱了皱眉头。

    她转身看了看还匍匐在地上发抖的男人，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

    “也就是说，碎灵者。”侍僧的首领扬了扬眉毛，“你和你手下那些所谓的精英术士被一个圣骑士和他带领的几个乌合之众打的屁滚尿流！”

    碎灵者没有回答，依旧趴在颤抖着。术士们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同时还有严酷的法则，这些恶魔的侍僧喜欢用各种血液来进行祭祀，当然包括他们的同僚。杀戮在这个集团里无时无刻不在进行。只有更有价值的人才能活着侍奉恶魔，直到他失去价值为止。毫无疑问，艾格文是他们中的最强者，惹恼她的后果只有死路一条。

    “霍格大人不喜欢失败。”艾格文走到碎灵者身边。“我想我也是……”

    她的手轻轻搭在碎灵者肩上，似乎是想要安抚这个极度惊恐的下属。只有碎灵者知道，这是对他惩罚的前奏。“不！大人，不！”他语无伦次的祈求着，极力想要求的艾格文的怜悯，可他忘了，术士根本不具备这样的品德。

    绿色邪火包裹了碎灵者。而他的血液却在体外聚成一团。在痛苦的尖叫声中，碎灵者被燃尽了法力和生命，只剩下一堆灰烬。艾格文把聚起的血团装入一个黑色的容器。掸了掸身上的浮尘。她可不希望有什么破坏了自己的形象，今晚还有一个重要的客人在等着她。

    敲门声就在这时回荡在整个寂静的房间。

    艾格文打开房门，露齿而笑。一个有着火红色头发的女孩站在门口，躬身向艾格文行礼。

    “露娜。”艾格文声音欢快，却让人更加不安。“你可以去寻找你的救赎了。”

    露娜和艾格文同样是曾经的肯托尼亚法师。她们也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艾格文清楚露娜知道自己所有的经历。她们在肯托尼亚拼死抵抗亡灵入侵，眼睁睁的看着朋友，亲人，甚至是父母死在亡灵的利刃或是法术之下，然后再一次站起来攻击自己。她们在绝望中战斗着，光明似乎遗弃了他们，没有牧师，更没有圣骑士。只有法师们在无助的挣扎。

    最后他们还是找到了依靠，黑暗中的恶魔拯救了这些法师，让他们侍奉自己，并赐予了他们更强大的力量。只不过他们也付出了代价。恶魔奴役了所有侍僧的灵魂，让他们在无尽的黑暗和寒冷之中游荡。很多被试炼者因此而死去。只有少数人活了下来。那些失去灵魂的躯体注入了新的内容。杀戮和嗜血成了这群人唯一的目标。

    只有一个人出现了意外？露娜。

    这个术士在遇到洛萨之后放弃了对恶魔的信仰，开始变的仁慈起来。艾格文一开始甚至想在肯托尼亚废墟发现她的时候就剪除这个叛徒，不过当时她决定先留下这个叛徒。她现在很庆幸自己当时的忍耐。碎灵者者的失败让背叛的术士有一次有了价值。既然她想寻求救赎，那艾格文会让他带着希望破灭之后的绝望痛苦的死去。她的行动会出卖洛萨的行踪。术士们会轻松的找到他们，然后一个不留。

    没有一个术士会得到救赎。

    绝对没有！

    看着露娜离去的身影，艾格文的嘴角向上扬了扬，形成一个冷酷的弧度。

    洛萨缓缓睁开眼睛，阳光的亮度让他一下难以适应。他用手挡住一部分光线，慢慢坐起身来。这一动，引起的身体的一阵疼痛。撞击造成的伤害一时间还难以消除。洛萨看了看四周的同伴，他们的情况和他差不多，所有人都靠在他们自己附近的岩壁上喘息着，除了茉莉娅。

    “真他妈的！”瑟芬托斯咒骂之后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烧焦了的头发和胡须在咳嗽时一阵颤动，场面颇为滑稽。“那些那些黑猪没有拿走我这条命。可毁了我的胡子！”

    “你还是省点力气吧，”罗尔喘息着，“在洛萨给你治疗之前安静的休息会让你好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