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让他失去他最在意的，最害怕失去的。

    帝王最怕的是什么？

    是他的皇位，他日夜害怕白影会夺走他的皇位。

    所以白影让他在这种恐惧中煎熬。

    白影不是个好人。

    所以他把药给了顾离月，一种慢性的毒药，吃了之后先会性情暴躁。

    顾离月拿着药，目光淡漠似水的看着白影。

    帝王已经在准备册封顾离月为皇后了。

    如同上辈子一样的时间，只是，这一次，他白影才会是主导者。

    “白影，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被你利用，最后一次，被你欺辱至此。

    顾离月声音很轻。

    白影轻笑“当然，你以为你还有什么用处，除了那副身子。”

    顾离月脸色苍白。

    他真的好看，若非如此，也不会扮了那么久的女人，白影也没有发现。

    只是他给他最好的时候，他不要，既然如此，白影就要让他恨。

    如果不爱，那就恨吧。

    凤栖宫的灯一夜长明。

    封后的事情在白影暗中的协助下，帝王顺利的册封了顾离月。

    册封大典安排在一个月之后。

    近来南方水患，赋税的问提忙的帝王没有时间来后宫。

    顾离月灭了香炉里的熏香，盖上香炉顶，他一袭红色的长裙，梳着贵族女子的发髻，眉目贴着当下留下的桃花妆，明媚又艳丽。

    任谁也不知道这是一个男子。

    “娘娘，皇上今夜在御书房歇息了。”宫人低着头。

    “嗯，下去吧。”顾离月轻声道。

    他取出一本书，坐在烛光前看，那是一本周游列国的书籍。

    顾离月眸子微扬，显然心情好了许久。

    “想离开这里？”

    顾离月身子微僵，手里的书急忙合了起来。

    他有些羞恼的抬头“白影，你难道就不怕被别人发现你霍乱后宫吗？”

    顾离月知道，这后宫中不只他一个是白影的人。

    后宫的莞贵人，手里的玉佩，前几日他还在白影的身上见过，这几日便在莞贵人那里。

    顾离月苦笑，或许他还不如那莞贵人，同样是棋子，至少他对那位不至于如此侮辱。

    白影沉默。

    他眉目狭长，生了一张风流多情的书生脸，却是满身的杀伐血腥。

    “顾离月，这次结束了，我放你走。”

    顾离月诧异的抬头，只看到白影的背影。

    他沉默的愣在原地。

    他总是不明白白影这个人，他对他的恨意，顾离月是知道的，只是这恨意里又夹杂着其他的东西，顾离月看不懂，他以为这辈子都要被白影支配，他做好了完成一切被抛弃的后果。

    只是，为什么会这样？

    他说，结束后，放他走。

    他还能走的了吗？又或者，真的可以离开吗？

    不能了。

    一切都晚了。

    他将手里的书丢弃，没有用的东西，看了也没有什么用处。

    *

    “你的任务是你自己。”机械的声音。

    是伏羲。

    白影不曾见过伏羲，早先他觉得伏羲的身份是死士，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机械又冷血。

    只是似乎不是。

    他没有见过伏羲口中的主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好的。

    白影阴谋算计那么多年，有得必有失，他自然知晓。

    这样的任务看似是转到了重生一世，可又何尝不是出卖了自己灵魂的自由。

    不过，也无所谓了。

    这次的任务很奇怪。

    任务目标是他自己。

    没错，他自己。

    他放不过自己，世间最可笑的就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报复了顾离月，发现不是，他即将推翻这个帝王，他也没有丝毫的开心。

    是什么呢？

    帝后册封大典。

    隆重瞩目。

    顾离月一袭凤冠霞帔，身旁是帝王拉着他的手。

    顾离月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去看帝王，帝王还年轻，遗传了帝王家天生的好相貌，这几年在白影的压力下，白发都多了不少。

    顾离月知道这个人爱他。

    很爱很爱，或许是因为这张脸，或许是因为他男子的身份，或许……

    他是姜国的皇帝，他们本是敌人，包括白影，因为那个人，他的父亲自杀身亡，他的母亲殉情。

    顾离月知道是因为父亲是愚忠，可有的事情改变不了就是改变不了。

    他该恨。

    他轻笑“皇上。”

    “皇后。”帝王回头，笑容宠溺。

    顾离月靠近年轻的帝王。

    他动了动唇，嗓子微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