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看到了

    想着想着，司墨抿抿唇，强迫自己收敛起思绪，旋开门把手进了门，心里那股烦躁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反手关上门，习惯性地要去摸灯的开关，下一秒却被撞得猝不及防后退一步，后背“砰”一声撞在门板上。没等他反应过来，腰就被一双手臂灵巧地环抱住了。

    司墨心头一震，“啪”地按下开关，霎时间房间里灯火通明。

    苏酥打了个哈欠，黑白分明的眼底含着一丝朦胧的水汽，仰起脸来看着他，嘟囔着抱怨道，“你回来的好晚，我差点等睡着了。”

    她身上裹了件睡衣，细白的脖颈在灯光下显得玲珑纤弱，那山茶花瓣一样晶莹的皮肤线条优美，蔓延进领口，勾勒出似有若无的曼妙身形。

    司墨喉口一紧，心口那股烦躁瞬间变作火焰卷入小腹。他沉下脸色，伸手去掰她的手指。

    苏酥却死死攥紧了他的衣服，顺势缠的又紧了些，微微皱起眉，“我伤还没好呢，你也不怕碰着我的伤口？”

    “......”

    司墨脸色冷得骇人，眉心狠狠拧起，手上力气却果真松了下来。

    苏酥心头一喜，眼角擦出狡黠笑意，朝他微微扬了扬眉头，“怎么，舍不得我疼？”

    “......”司墨皱眉瞪她，心头一阵光火，烦躁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苏酥眼神清澈，手臂扣着他的腰，手指不安分地四处乱动，不时地捏一把他劲瘦的腰肌，表情和动作各顾各的，完全不是一回事，语气一派单纯，“我只是想跟你谈谈。”

    司墨忍无可忍，一把捉住了她四处点火的手指，眼底几乎要迸出火花。他不想再看见她拿这副表情来骗自己，于是冷声道，“我还有事情要做，出去。”

    苏酥不动，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的借口，“你骗人，你从来都不把工作带回卧室做的。”

    “......”

    趁着他沉默不语的空挡，苏酥立马仰起下颌又跟了句，“你之前不是说喜欢我，要我当你的未婚妻吗，现在我回来了，你不高兴？还是说你后悔了，不想要我了？”

    司墨喉口发紧，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眼前这张让他日思夜想的脸上，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酥踮起脚尖，手臂冷不丁转做搂住他的脖子，瞬间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压得近到了极致。她的气息似有若无地缭绕在他耳畔，语气幽幽，近乎呢喃般地问他，“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司墨一垂眸，正对上她含着难过的一双眼眸，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这句话呢喃出口的刹那，苏酥心头同样泛起了一阵涟漪。她环抱着眼前的人，心底想着的都是他们以前经历过的事情，想他在雪山脚下抱着她，想他皱起眉头来问她为什么不乖乖戴手套，想他拉着她的手坚定地说“交给我”。

    过往的记忆如雪片般翻飞着扑过来。

    她忽然后悔了隐藏身份，让他误以为她已经死了，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一定会选择一开始就坦诚告知他真相，无论发生什么都跟他一起面对。

    苏酥心头忽然涌上一股酸涩和难过，手臂缓缓收紧，像是要把自己完全挂在他身上一样高高扬起下颌，嘴唇眼看着就要贴上他的唇瓣——

    司墨眼神蓦地一冷，一把推开了她，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窗前，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

    苏酥没来得及防备，猛然被推开几米，愣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回头去看他。

    司墨眉心紧皱着抽出一支烟，点燃了含在唇间，无声地猛吸了一口，而后缓缓吐出一口青白色的烟雾。他俊朗的五官笼罩在这大团的烟雾中，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苏酥觉得有些难堪，却没有退出去。她咬了咬牙，倔强地跟过去，“你凭什么不理我？我说了是要来找你解释的，你......”

    “我有权利不听。”司墨烦躁地打断她，视线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我再说最后一遍，出去。”

    “我不！”苏酥想也不想地回绝，微怒地瞪向他，眼底毫无惧色，“要我走的话，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我了？”

    她咄咄逼人，剑拔弩张地把他逼进了死角。

    可她究竟有什么资格这么嚣张，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到底是谁的错，是谁不要谁？

    司墨吐出一口气，把刚刚烧了没一半的烟拿下，顺手按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看着那火星跳动了两下后就湮没在了一片细小的烟灰中，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苏酥蓦地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如遭雷劈。

    “这下满意了吗？”司墨没什么表情地瞥了她一眼，神色无波无澜，随即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转身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她总该走了吧。

    苏酥攥了攥拳头，忽然红着眼睛抬头瞪向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道，“你骗人！”

    司墨手上动作一顿，心口猛地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