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穷！一刀富！

    顽石切出翡翠，穷小子可以转眼变富翁！

    高价拍下赌石，切开后空空如也，富翁可以一夜变乞丐！

    在内地，赌石只是小圈子里玩玩而已，而最精彩、最惨烈的赌石，一般都在南方那个小小的边城，全世界的赌石大战，却都发生在邻国M国的翡翠老坑矿场！

    因此，在座的会员有一大部分没有亲眼见过赌石的盛况。眼下叶先生带来了石头，哪个不兴奋得上面打膈儿、下面出气！

    因为叶先生从不小赌，他带来的石头起价一定会相当高。

    越高越有刺激，输赢都好看。

    玩古玩的人，一大半都有赌瘾。会员们不断地捏鼻子，有的则把两个啤酒瓶底摘下来，用抹布不断地揩上面的灰，为的是看得更清。

    “抬进来吧！”叶先生又是一挥手。

    话音刚落，两个保镖抬着一架解石机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位解石师傅。

    三人将解石机安装在事先已经制作好的螺栓孔里固定住，迅速接通了电线，解石师傅对叶先生躬身道：“叶老，准备好了，可以开始。”

    叶先生满意地点点头，轻轻打开皮箱，将一块大石头亮了出来。

    哇！好大一块！足足有一尺见方！

    叶先生摘下白手套，用枯瘦如柴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石头，似有深情地道：“诸位，请看看这石头表面的水色纹路！

    “聚多离少，绿晕微曦，小荷小露尖尖角，冰山在吃水线以下！我以自己在古玩界几十年信誉向大家保证，根据科学判断，里面百分之百有料，而且是上亿水种老料！”

    擦！ 老料你个头！

    我暗骂道：真确定有上亿的料，你还肯拿出来赌？

    扯泥马拉戈壁蛋呢！

    我看了钱老板一眼。钱老板轻轻地叹气，表情相当地失望：

    因为他以前动员我好几次，要去M国赌石。我都坚决拒绝了。按我的解释，我不会鉴定石头。看来，今天的赌石，没他钱老板什么事儿了。

    孔梦书已然发现我们二人表情有异，奇怪地问：“钱总为何不高兴？文华，你最擅长鉴宝，怎么也面露难色？”

    我是有苦说不出，只有讪笑以对了：我的神识瞳只能看见古董上的古魂气，根本不能透视砖石水泥之类的物质。石头里面有没有翡翠，我知道个屁！

    我一耸肩，敷衍地道：“孔老师，我对赌石一无所知！只能看别人玩了。”

    钱老板无精打采抻了个懒腰，道：“孔先生，我们还是退场，去我山庄吃饭！”

    孔梦书已经说过，他没资金。何况赌石他是司空见惯了，也不是十分在意，便点了点头，道：“二位都不感兴趣的话，我们离开就是了。”

    我却摇了摇头，笑道：“赌石挺有意思的，钱叔，孔老师我们看完再走？”

    孔梦书怀疑地看了我一眼，道：“看看何妨！不过，依我看哪，你是谦虚了，你未必对赌石没研究！是不是对这块石头有想法？”

    我确是只想开开眼界，便微微一笑，也不反驳，三人一起凑上前去。

    “叶老，”矮胖子发声道，他此时有些不耐烦，因为刚才输给了眼镜西服男，这会儿心情极燥，所以说出来的话略带讥讽，“您这是没开窗的全赌毛料，谁愿意拿钱打水漂儿？”

    开窗，指的是事先在石头上切下一片切口，使赌客从开口截面透出来的信息，来猜测里面究竟有没有翡翠。

    而这块石头全身棱角浑圆，并未开窗，因此赌起来难度更大。

    “赌的就是心跳！开了窗，露出马脚，起拍价能这么低吗？”叶先生反诘道。

    “起拍价多少？”有人急切地问。

    叶先生微微一笑，“为了感谢各位的捧场，我吐血赔钱，二十万起拍！”

    “二十万？”众人一惊。

    叶先生解释道：“至于那位怀疑说值不值？我可以明确地说，这块石头出自M国翡翠老坑，赌不出来便罢，只要赌出来，何止几百万！

    “请看，我脖子上这块挂件，就是翡翠老坑的姻脂红，这么半个指甲大小，就花了二十万呢！对了，在场的孔先生可以做证的，孔先生，我说得是不是？”

    孔梦书点点头：“属实不错。记得上次在京城一场欧洲王室藏品拍卖会上你拍得的，20万。”

    “孔先生是赌石的前辈，眼力非凡。既然有个别人持怀疑态度，现在，我请孔先生帮忙给鉴定一下，这块石头是不是M国老坑料！”

    叶先生不失时机地想利用一下孔梦书，来达到让大家哄抬价格的目的。

    “既然叶先生相请，我也只好献丑了。”孔梦书是个憨厚人，自然要成人之美。

    他走上前，接过叶先生递来的放大镜，仔细观察了半天，不断地点头，“没错，绝对没错，是M国老坑料。”

    叶先生声音有些激动：“现在开拍！二十万！哪位出价？”

    没人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