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实回答：“又有饭局。”

    付筱璃点点头：“你二哥家大业大，忙生意请人吃饭很正常。刚好怕你饿着，所以带你一起，两全其美。”

    林绾素没接话，沉静捏着手机出神，细想些旁枝末节。

    放学的时候，付筱璃和慕黎辰腻歪在一起，上赶着要去约会，她一个人站在路边，天空灰蒙蒙，一片一片雪花骤然飘落，有一片落在她的睫毛上，浑然未觉。

    傍晚的风寒冷刺骨，手缩进袖子里，林绾素安静等着，鞋尖踢踏着地面，目光低垂。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头顶忽然被一把黑伞罩住，隔绝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她的衣服沾了雪，不到一秒雪化水，衣服湿湿得。

    小姑娘喜欢出神，大多数不是真的在想些什么，而是单纯只盯着某处发呆。

    顾南浔轻轻掸去她发上的雪花，她便抬起眼眸，一刹那扬起嘴角，笑靥如花扑进他怀里，双手搂着他，像是有几分惊喜：“不是张助理过来接我吗？”

    他抚摸着她的发：“改地点了。”

    地点就在学校附近，他没开车，直接步行过来接她。

    林绾素刚一松开手，顾南浔眉心紧蹙，她的这双手冻得红通通，小脸不禁冻，也逐渐泛红，衣服各处更是潮湿了大一片。

    他心里一紧，赶紧把她手握牢，试图捂热，她嘴角一直扬起，眸里溢出满满暖意，似乎感觉不到冷了。

    顾南浔见她这副笑容满面的模样，一时无奈，他把伞塞进她手里：“雪天路滑，我背着你，你给我打伞。”

    林绾素轻轻摇头：“我自己会走。”

    说着，她刚迈开腿，就被他扯回来，厉声训斥：“不许任性。”

    这怎么能算是任性呢，林绾素眼也不眨地盯着他，但还是听话的覆上他背部，搂住他的脖子，再腾出一只手撑伞。

    走了约莫十分钟，到达酒店，宾客们人来人往，像极了上回她开生日宴会的排场。

    顾南浔牵着她，一直到进厅，没理主动上前打招呼的那些人，场内开了空调，十足暖和，他把她安排在一边入座：“外套脱了，免得着凉。”

    不说，她还真没想起来，脱了潮湿的外套放在膝前，目光跟着宾客们流动，接着就听到他道：“这是个生日宴。”

    林绾素点点头，抬眼看场中央，有对年约三十好几的一对夫妇，正在和宾客谈笑风生。

    那女人经过岁月的雕琢，风韵犹存，头发优雅盘起，穿着青花瓷花纹样式的旗袍，披肩是宝石蓝色，显得整体端庄大方。

    旁边那男人体态丰腴，戴着副金丝框边眼镜，两人手挽着手，看起来感情和睦。

    主屏幕上放映着他们的婚纱照以及一家三口日常照，显然易见，那女人是这场生日宴的主角。

    而他们的儿子正被他们随身携带的管家抱在怀里，笑的开心又满足。

    林绾素看到幻灯片上的介绍，才知道那男人姓李，是东成集团总裁……她由心称赞：“他们一家感情真好。”

    顾南浔摸了摸她的黑发，忽然拿出手机，现场编辑了一条文字信息发给她。

    手机一震，林绾素从兜里翻出来手机，看到他的名字随即一愣，奈何他就坐在身边，不动声色，她只好默默打开内容。

    “为我生个孩子，我们一家也能如此。”

    短短的一句话迅速占据了心头和大脑，脸颊火烧火燎，她把手机收回，微微偏过身子。

    林绾素缓缓站起身，温声慢慢：“我，我去趟洗手间。”

    她没等他回答，直接就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迈着小碎步走去。

    洗手间在角落里，白日灯光映得地面亮晃晃，水渍扫出点痕迹蔓延至走廊，应该是刚刚才被人清理拖过。

    “嘭——”

    貌似瓶子崩碎的声音。

    林绾素刚走近，就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声震得没敢再往前走，她愣愣站在走廊，刚好又听见里面一男一女在说话。

    “你给的那些钱早就不够花了，这次再加点数，我保证呐，这一个月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这交易，够划得来吧？”

    女音夹杂着矫揉造作的刻意成分，隐隐的，有些耳熟。

    “一个月给你十万还不够？”男声虽恼，但却是讨好，“别一个月不出现啊，我光是一天不见你都想的厉害。”

    “呵，谁让你不离婚，还陪她过生日。说好的要带我出国，结果现在又反悔，你以为，十万块就能把我打发走吗？”

    “瞧你说的，我哪儿舍得打发你走啊？这样，等会宴会一结束，我只陪你，下个星期带你去度假……”

    明显的是在包养小三，林绾素听得零零散散，没进去干扰，步伐放慢转身，恰好隔壁“啪”的一声有人摔门，两三名男人骂骂咧咧互相推搡着出来。

    余光淡淡扫了一眼，她察觉气氛异常，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嘿，这女的啥时候来的啊？”

    “那还用问嘛，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