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初阵

    三日一晃而过，圣主大军如期而至，军威所至，百姓无不迎风而降，惶恐跪迎。

    清水城的百姓更是不明所以惶恐不安，甚至有少数人聚集在街头、城门附近奔走暴动。

    不得已，楚漠寒只好派出亲兵将暴动的那部分人押进了大牢，并且楚子陌也在城头给出了承诺，不管称破与否，他都有办法，不让战火波及城内百姓。好在楚子陌一直爱民如子，城内的风波才勉强压了下去。

    而最大的麻烦，还是城下的三十万大军。三十万大军如同铜墙铁壁，把清水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切断了所有补给。虽说清水城里有数块良田，但却经不住城内四十万人的消耗。

    不过好在，还是有振奋人心的好消息。矮人兵工厂彻底落成，只要机器磨合期一过就可以开始生产。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机器只有两台，而且效率不高，制造出的枪械工艺质量不如样件，子弹弹头重、底火不稳、杀伤力削弱等一系列问题。

    楚漠寒有种回到抗战时期的感觉，手里拿着边区造上战场，所幸对面拿的是铁块，不然还真是欲哭无泪。

    楚漠寒站在城头，神情凝重。他披着古铜色的轻甲，一头长发束在背后，气宇轩昂。

    一匹马孤零零地立在城下，马上的人身披火红色的大氅，右手按剑，左手持旗。之前，就是他单枪匹马从军中出来，策马缓行，朝着清水城城楼而来。明明是一个人，却带着狂潮一样的气息和压迫感。

    武士将旗插进地面，仰面直视城楼上的楚漠寒。他着一头黑色的长发，发丝间已经有了几缕银丝，刀劈斧削般的面庞染着岁月的痕迹，但是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仿佛燃烧的火焰。

    一瞬间，楚漠寒觉得自己的血在沸腾，被城下的武士点燃，在血管里汹涌澎湃地流淌。

    “在下楚漠寒。”楚漠寒隐约猜到了来人，高呼，“敢问城下的可是龙国将军龙空月？”

    “龙国，龙空月！”随风传来的，是他如同金铁一般的声音，穿云裂石。

    “小小清水城，竟然劳烦龙老将军亲伐，我应该感到荣幸了！”

    “据一城而反，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楚漠寒一人了！”龙空月沉默片刻，“可惜了。”

    “是挺可惜，但我是那种行走在悬崖边缘的人，背后已经没有退路了。”楚漠寒笑了笑说，“能做的，就是循着自己的心前进。”

    “那就来吧！”龙空月深深地望了楚漠寒一眼，将他彻底的记在了心里。不是主动，而是被动，那双眼睛仿佛星辰大海，深邃宁静，远古深奥，让人不得不记住。

    龙空月调转马头，将后背完全暴露给楚漠寒，丝毫不担心有人放冷箭。

    “不用瞄了，没用的。”楚漠寒瞥了龙飞一眼，“就算你是神枪手也不行，更何况你那烂枪法。而且这种做法太不耻，这对一个将军来说，也不是一种好的归宿。”

    战鼓擂动，号角吹响。圣主的大军开始向前冲锋，如同青黑色的潮水一样。大型攻城车在潮水中如同一只庞然巨兽，缓缓前进。

    “备战！”楚漠寒拔出了左腰间的剑，怒吼道，“只要有一个人在，就绝不能放他们上来！”

    “是！”数千人齐声怒吼，就像数千头狮子在咆哮，“人在城在！”

    这是他的军队，一支完全听命于他的军队，一支虎狼之师。

    燃烧的炸弹从天而降，仿佛流星一样，落在城头，发出巨大的爆炸声。敌军攻城，声势浩大，数倍

    于己。漫天羽箭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了上千人的性命。

    有人倒下，有人前仆后继。鲜血染红了城楼下的大地。

    进攻持续了数日，双方陷入了胶着鏖战的境地，圣主大军损失七八万人，而清水城守军也伤亡近万。守军或多或少都带伤，而且人人都很疲倦，但敌军数量远远胜于清水军，使用车轮战，想要累垮他们。

    第五天，黄昏时分，一天的战斗再次结束，楚子陌和楚漠寒坐在城头，疲惫不堪。

    一群火头军穿梭在士兵间，他们手里提着装着小菜、包子和馒头的篮子和装满稠粥的木桶，正在给士兵们分发食物。

    “将军、少将军！”一军士小跑到两人面前，打开精致的食盒，“请用晚饭！”

    楚漠寒朝里面望了一眼。两盘小菜，一盘肉一条鱼，一盆米饭。荤素搭配的挺好，厨艺似乎也不错，色香俱全。

    “你叫什么名字？”楚子陌问道，“哪来的鱼？”

    “小的从池塘里捉的！”军士低声说，“特意给将军和少将军补充体力的。”

    “辛苦你了。”楚子陌笑着说，他指了指躺在地面的一群军人，“你应该多捉几条，这么多人，一条鱼不够分的。”

    楚漠寒端起盘子，走到他们面前。

    “少将军！”正在喝粥的军士连忙放下碗筷。

    “喏，一人一口。”楚漠寒把盘子递到他的面前，“不许贪多，就这么点肉，一人一口都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