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曾说什么，虽然手指还是微微蜷缩了些……

    她靠在他怀里，暗自想着原来顾盼盼也有善心的时候，居然做好事不留名，她还以为，顾盼盼的眼里只剩下利益和权势了呢……

    毕竟四年前正是段珩风头正盛的时候，她说一句是他的救命恩人，她定能名声大噪，或许，还能与段珩早日成就姻缘……

    ……

    翌日。

    一行人进了京城，便分几路而行。

    宿子琅治好了天花，京中没有需要他做的事情，顾皎皎与段珩都各自安好，他便又准备出门游历去了。

    顾皎皎没有阻拦，段珩只送与他一句——

    “照顾好自己。”

    宿子琅回了一笑，之后只是深深的瞧了一眼顾皎皎，便离开了。

    原本要回府，但段珩与顾皎皎接到了皇帝的命令，只能先行入宫。

    锦瑟则被送回了府内。

    ……

    宫门口安排了软轿，顾皎皎扶着‘行动不便’的段珩上去，自己上了后头那架。

    软轿摇摇晃晃，一路到了勤安殿的门口。

    有内侍来接，脸上笑眯眯的，“哟，秦王殿下，秦王妃，您二人可算来了，皇上等了多时了。”

    顾皎皎点头笑笑，便要伸手去扶段珩，却被那内侍抢了先。

    “秦王妃，皇上有令，要秦王妃先去舞阳宫瞧瞧顾嫔娘娘。顾嫔娘娘病重许久，很是惦念家里人呢。想来，秦王妃也是挂念娘娘的吧？”

    顾皎皎看了一眼那内侍，却见他正笑眯眯地盯着段珩，秀气的眉头不由微微挑起。

    难道这话是说给王爷听的？是想看看王爷是否还在意顾盼盼，还是想算计王爷？

    顾皎皎心头警觉，她看着那内侍，笑道：“多谢皇上体谅。王爷伤了腿，还请公公扶稳些。”

    那内侍忙不迭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段珩也没说什么，只与顾皎皎道：“你去吧，本王无碍。”

    顾皎皎道：“是。王爷先走吧。”

    段珩没推托，胳膊搭在内侍的手上，一瘸一拐的往里走。

    顾皎皎看着那内侍扶着段珩进去，果然是走得极稳。只是段珩倾着半边的身子，想来是将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那内侍身上，看那内侍头上的汗珠子就知道了。

    顾皎皎捂唇轻笑一声，而后转身，往舞阳宫去了。

    勤安殿内。

    年轻的皇帝一见段珩，面上便漾起了笑意：“五弟此去，舟车劳顿，当真是辛苦了。”

    段珩的神色无比淡然，语气也寡淡如常，“为苍生奔走，算不得辛苦。”

    段泽的面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初：“是啊，五弟此次可真是让朕大开眼界，治理有方，当做得一方督军。”

    段珩抬眼，定定的看他，唇边勾着一丝笑。

    “皇上谬赞，臣弟在京中做一闲散王爷足矣。”

    段泽笑了，“朕说句玩笑话罢了，大熙还指望五弟御敌呢，做督军着实委屈五弟这般人才了。”

    段珩攥着椅子扶手的双手一紧，俊美的脸上神色变了变，叹道：“皇上大概还不知道，臣弟的双腿，有些不好，大概是无法再征战沙场了。”

    闻言，段泽隐晦地朝扶着段珩进来的内侍看去，见那人点头，他面上的笑更深了几分：“五弟不必忧心，朕定会寻天下名医，治好你的双腿。”

    “臣弟多谢皇上。皎皎对皇宫不熟，臣弟怕她迷路，先行告退了。”

    段珩说着，便拱手行了礼，而后也不曾等段泽的回应，径直搭上那内侍的肩膀，一瘸一拐的走出门去。

    盯着段珩一瘸一拐的背影，段泽敛起了面上的笑意，沉下脸来。

    他深幽的眼眸里微微泛着冷意。

    难道，真瘸了？

    ……

    舞阳宫中。

    顾盼盼慵懒的侧卧在榻上，面色很是憔悴，唇色青白，看着像是重病之人，只是周身却看不出一丝愁苦之态。

    “娘娘，秦王妃来了。”小宫婢跪在下首禀告，顾盼盼慢悠悠的睁开眼，她坐起身：“哦，让她进来吧。”

    顾皎皎一脚才踏进舞阳宫的内室，耳边便响起熟悉的嘲讽声——

    “啧，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秦王妃吗？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失宠落魄的宫妃？”

    顾皎皎也不与她见礼，按身份她这个王妃还比一个嫔妃高，她凉凉的开口：“倘若当初不是你贪慕虚荣，现在这秦王妃的位子，会是你的。”

    顾盼盼撇了撇嘴，嘲笑道：“谁稀罕这个秦王妃的位子，如今他瘸了腿，说不定哪一日，便命丧黄泉了，跟着他，能有什么出路？”

    顾皎皎一下子沉下脸来，“顾盼盼，嘴巴这么毒，小心烂舌根。”

    顾盼盼见顾皎皎变了脸色，细细一打量她，一下瞧见了顾皎皎脖颈上小小的红印。她经过人事，自然知晓那是什么。

    她心下顿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