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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华溪是劝风寒山来看江神羽唱什么大戏,风寒山等了半天,结果就只看见江神羽开开心心地纳妾。他就憋了一肚子火。
华溪只好安抚他:“师父别急,我进去看看新如夫人。”
风寒山挥了挥手:“去吧。”
江神羽听见了,似乎很高兴:“那敢情好。我这小夫人平素没什么朋友,倒是可以和小十三多走走。”
风寒山冷笑,他素来是个不会给人留面子的,因此便直接一句话堵了回去:“谁要和你们多走走?也不看看你那贱妾什么身份,配不配和我们小十三来往!”
冯远火被他忽略了一晚上,此时也是憋着气,便道:“虽是妾室,可这神羽岛没有女主子,如夫人的身份不一般。她若是能看得上你那徒弟,倒是你徒弟的造化!”
风寒山凉凉地道:“原来冯长老对这种女人是青眼有加的。”
冯远火勃然变色,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风寒山,你什么意思!你怎么敢把本长老和那等妾室相提并论!”
这女长老也是心直口快,只不过是心上人把他和小妾相提并论,所以发了脾气,没想到反而打了掌门的脸。
眼看风寒山和江神羽还没怎么着,冯远火似乎要和他打起来了。
被打了脸的江神羽反而笑嘻嘻的出来和稀泥:“两位长老,不要吵架嘛,我这大喜的日子呢,就算给我个面子,都歇歇火!”
白希拉了冯远火一下,冯远火只好坐了下来,幽怨的看着风寒山。
风寒山不为所动,闷头喝了一杯酒,然后数落华溪:“都是你拉老夫来的。”
华溪哭笑不得。
怎么说呢……
这个宅男师父对细节是真的没有敏感度啊!
她站了起来,带着山芋溜到了后院。
新房内,布置是江神羽一贯的奢华作风,那张婚床是用红珊瑚雕成,似磨砂一般的质感让人惊叹。
黑绢已经拆了妆容,披散着一把上好的青丝,坐在床边,乖巧的等待着夫君的降临。
看见华溪,她有些不高兴,对左右侍女道:“新房是什么人都能闯的吗?”
华溪笑道:“黑夫人大婚,可惜黑夫人的好友夏宝宝不能来。”
黑绢微微沉下脸,挥手让侍女出去,才道:“小师叔,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您非要提那么晦气的人吗?”
华溪点点头:“她在寒山岛化成一具枯骨,确实晦气。”
说着也不等人请,便自己在桌边坐了下来,还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上下打量黑绢:“终于飞上枝头了,你很高兴啊?”
黑绢皮笑肉不笑地道:“晚辈只当小师叔是恭喜,这便谢过小师叔了。”
华溪禁不住笑了出来:“你的脸皮也是很厚的。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一声,别高兴的太早,夏宝宝之所以会化作一具枯骨,是因为她被桃花妖附体,而不是你的手段高明。那个桃花妖呢,我已经养了起来,如果你有本事的话,也可以像暗杀夏宝宝一样,到我寒山岛来灭了她。”
华溪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笑道:“这样,这世上便再也没有人能指证你了。”
黑绢不为所动:“小师叔在说什么,恕晚辈听不懂。而且晚辈奉劝小师叔一句,在这养尸宗,没有证据可是不能乱说话的。”
“如今倒轮到你来教我做人的道理了”,华溪放下杯子,站起来微微一笑,“你若真是心里没鬼,那便好好的做你的如夫人吧。待桃花开了,我送你一枝。”
寒山岛不是一般的地方,黑绢就算是掌门妾室也不能造次。
华溪还真就是故意来跟她说这些的。
不为别的,只为让她,挠心挠肺。
走到门边,华溪又回过头望了她一眼:“我不知道你是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一声,你的地位并不稳固。”
黑绢被她气了一通,心情已经很不好了,此时闻言便怒极反笑:“小师叔多虑了!虽然仅仅是个妾,不过掌门与先夫人鹣鲽情深,数十年来,也只纳了我这么一个妾!”
“那为何不让你到大夫人面前上香?”华溪反问。
“那自然是……不想我太过辛苦。”
华溪笑了。她没有再多说。黑绢不是个傻子,当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她的脸色忽地变得苍白,瞳孔也微微一缩。其实她心里也是有数的。
不在先夫人面前上香行礼的妾室,算是什么妾室!
只不过江神羽面前,她是没有资格质疑的。
没有人提起,她便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徐徐图之,求宠上位,毕竟,她现在已经是有个身份了。
这真相太过残酷不堪,一旦被人揭破,便充满了悲哀和不幸。
华溪推门走了出去,留下黑绢一人在屋里。
大喜之日,她注定要因为害怕桃花妖的复苏而夜不能寐,同时也要为自己岌岌可危的处境而担忧。
华溪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