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家里呆了一会，估摸着时候差不多，顾琛带着我下楼。刚好撞到王坤从王大娘的家里出来，他小心看了我们一眼，转头向王大娘告别，“妈，我还得回去上班，我们下次再聊吧。”

    王大娘点头，心里门清着不会再有下次。

    王坤也知道，这是他们母子最后的重聚时刻。只是可惜王大娘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女惨死的真相，还在怪上苍对王坤残忍……

    她不知道，王坤曾经委身于鬼，将自己的妻子和双胞胎女儿，献给蛇鬼。

    王坤说完，模样小心地下楼。

    我走到王大娘的跟前，试探性地问，“人你已经见到了，总算了了心愿，可以去地府报道了吧？顾琛安排了小鬼，它会带你入地府投胎。”

    我说得很轻很浅，不过偏偏触及到王大娘敏感的神经，她激动地握住我的手，一个劲地道谢，也愿意跟着小鬼去往地府。我松了口气，又废了好多唇舌安抚她情绪……

    顾琛全程没有插话，只在一旁默默看着。

    见我们说完，他才直起身子，懒懒惺忪地看了王大娘眼。“这几天，那个穿着洋装抱着布娃娃的小女生，来找过你吗？”

    他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没有。”王大娘摇头，“我也想当面向她道谢，只她再没有来过。”

    顾琛没有再追问，而是亲自带路送王大娘下地府，他没安好心，因为戒备地看着我，言语危险地提醒。“我，还会回来找你。你欠我的，一件一件还。”

    我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目送他们离开。

    之后，迈着懒散的步子，回到出租屋。

    路过王坤房间的时候，大门敞开着，外面围着一圈的警察，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他们议论纷纷，讨论里面发生的命案。

    虽然顾琛已经把现场伪装成了自杀，不过我还是心悸地往里面看了一眼。

    一模样清秀的女警注意到我，朝我走了过来，“您好，请出示身份证，并说明出现在这的原因。”

    我点头，一边找出身份证双手递上，一边小心地打量了女警一眼。

    女警非常年轻，瞧着似乎比我还要小几岁，不过英姿飒爽，气场强大。

    她检查身份证的时候，我小心替自己辩解说。

    “我在这租了房子，刚刚搬过来，去以前住的地方顺了些衣服。”我拿出钥匙，又指了指身旁的箱子。

    女警点头，把身份证还给我，“你认识死者吗？”

    我犹豫地点头，“他母亲和我是街坊，住得很近，我搬过来后和他见过几面，怎么他出事了？”我眨了眨眼睛，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该问的，别问。”女警没有正面回答我，不过让出一条道让我离开。

    我点头，小跑上楼。

    闷闷地坐在沙发上，嘟囔着嘴琢磨。

    虽然王坤死得活该，但这房子风水着实不是很好，等顾琛回来，我得好好规劝他，住在一起没问题，但怎么也得找个风水好些、没有死过人的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