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干脆点头，不过他问得有些多余，不过顾琛模样认真地打量我，我小声嘀咕了句，自己刚才不会说错话了吧？

    顾琛颓废地坐下，疲惫地看了我眼，“我今天是打不过他了。不过叶蓁，倘若你能胜了他，你会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吗？”我本想笑笑把这问题一笔带过，偏偏他的表情凝重得可怕。

    只能犹豫着点头，清浅应了声。“我……我愿意。不过，是什么代价？”

    顾琛没有回答，低头小声嘀咕。“算了，你未必情愿，今后你还会怨我怪我，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感慨完后，他竟又努力支撑自己的身子，摇晃想要站起。

    “我愿意，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我把顾琛拉了回来，一字一顿地说。

    我的回答没让顾琛感觉轻松，他眉头紧锁地，轻轻将我揽入怀中，在我额头上轻轻落了一吻。温柔清浅，好像羽毛滑过脸颊，“你现在许不会怨我，不会怪我，不过有一日—你会怨恨这一次的代价太大。”

    他低浅感慨，倒像是自言自语，不一定说给我听。

    “你在说什么？”

    我实在听不懂顾琛言语中藏着的另外一层含义，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顾琛沉默地将头低下，没有再做进一步的说明，只是抬起手将我往外推了推。

    我的手里，多了一根做工精良的皮鞭。

    见我表情疑惑，顾琛继续解释说。“我之前给你备了份大礼，本想寻个良辰吉日再给你。今日虽然时机不好，不过这东西给你，很有裨益。”

    皮鞭上刻着一个叶字，握在手里的分量略微有些沉重，不过一种微妙的感觉从我心中蔓延出来，感觉我手里握着皮鞭，并非我在操纵着它，而是它在操纵着我一样。

    见我握着皮鞭发愣，顾琛疲惫看了我眼，倦懒解释说。“你大可放心吧自己交给这根皮鞭，它实战的经验可比丰富太多。”

    我甚至来不及哦一声，化骨鬼便朝着我攻了过来，下意识地抬手，拿起皮鞭一挡。

    化骨鬼的手臂接触到皮鞭，瞬时溅起一连串的火光。

    它落地有些踉跄，看了眼自己被皮鞭烧灼得不成模样的手臂，冲我哇哇怒嚎。

    我也被吓了跳，没想皮鞭威力如此恐怖，是非常可怕的杀器。

    顾琛的话，还在我耳边回响，他让我把自己交给皮鞭。

    我试着深呼吸了口气，手里的皮鞭和我似乎有感应一般，微微发热。竟然趁着化骨鬼还没有准备好的空隙，朝着它发起一轮激烈的进攻。化骨鬼可以融化人的骨头，变为自己身子的一部分，所以近距离的攻击很受限制，皮鞭很好地拉开了作战距离，我和皮鞭出乎意料的合拍，竟然破天荒地占了上风。

    我被这结果吓了一跳，怔怔看向顾琛。

    顾琛身子虚弱地靠在树旁，应付身上的诅咒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根本无心关注我这边的战局。

    我得速战速决，带着顾琛离开筱家才是上策。

    皮鞭感受到我的意思，没再一味防守，变被动为主动，积极进攻起来。化骨鬼不敢触碰到皮鞭，竟被我逼得连连溃败，躲进一个阴暗的角落。皮鞭缠住化骨鬼的脖颈，稍微用力……

    化骨鬼的脖颈立刻断成两截，不过就算脑袋分家，那双眼睛还是暴露凶光，死死盯着我。

    “蓁蓁，念诵法华经。”

    我竟然从皮鞭里听到了爷爷的声音，差点没能握住皮鞭，这声音已经深入到我的骨子里，我不可能听错，更不会忘记。声音也和我印象中的一样温柔，一样带着力量。

    我不再慌张，默念起法华经里的句子。皮鞭更是炙热，朝着化骨鬼飞舞而去，一下下鞭笞在他的身上！

    化骨鬼跪地求饶，我没有理会，只是默默看着他在皮鞭的凌辱中，魂飞魄散，只留下一缕白色的粉末，风一吹什么都没剩下……

    收拾完化骨鬼后，我小跑来到顾琛面前，邀功地冲他笑笑，“我把化骨鬼解决了，趁着易旌没有回来，我们先走吧。”顾琛听到我说话，努力把眼睛睁开，耗费很多功夫后，才勉强消化了我说话的内容。

    “厉害。”

    他轻轻扯了扯嘴角，和以往嘲讽的语气不同，竟然发自肺腑地表扬我。

    我欢喜地应了声，不过却见顾琛一个趔趄不稳，竟然栽了下去。我有心想要去扶，不过他身子死沉死沉，我没把他捞起来，反倒和他一起跌倒在地上，重重压在他身上。

    身子贴在顾琛冰凉的胸腔上，气氛较之前更尴尬，我心虚极了，慌乱想从他怀里逃出。不过顾琛抢先一步发难，把我紧紧抱住。我挣扎着要逃脱出来，他却抱得更紧，言语温柔地轻劝。

    “别动，你安静呆在我怀里会，好吗？”

    他哀求的语气迫使我一下心软，再没有了挣扎的立场，只能默默点头，浅浅应了声。

    突然想起什么，小心试探地问。

    “那个，我刚才用鞭子的时候，听到爷爷的声音了……”

    顾琛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