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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栅栏上,遥遥地看着雾气沉沉的湖面。墨白则是后背倚靠在栅栏上,盯着木底红漆的牌匾,目若朗星。“哥。”伊凡先开了口,“我们现在有钱,其实可以租个好点的铺子,就这铺子的位置,说真的,有没有客人全靠缘分。”就跟他碰瓷似的,从来没等到过有缘的车。
墨白目光沉沉,答非所问,“你说,这店为什么会叫和平?”
“这我哪知道。”伊凡撇了撇嘴,一顿乱说,“兴许店主叫什么和平之类的,这边好多店都这么取名儿,胖姐粥铺、刘记小炒、连七星麻辣烫的老板也叫什么老七的。”
墨白的唇角牵起一丝若有所思的笑意,和平,曾经遥不可及,而今触手可及的两个字。
他侧过身,和伊凡一起趴在栅栏上,眼神随着湖面的雾气飘散。
“小凡。”墨白轻唤了一声。
伊凡扭头看他,墨白的半边脸掩映在雾气中,唇角噙着的笑意竟带了些苦涩的意味。
“你生在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有梦就去追,努力就有希望的年代,你说,这么好的时候,还有什么理由虚度年华?”
伊凡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从来没有人给他讲过这些,他读不好书,以前身边有几个朋友,大家也只是一起打打游戏吃吃喝喝,每天过得浑浑噩噩无所事事理所当然。
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这是一个最好的年代,他还可以去追梦,只要努力就会有希望。
不知道为什么,伊凡突然想起那些看过的战争片,想起了那些苦苦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人,想起了鲜血和苦难。
两人兀自陷入沉思,连楼梯那边传来脚步声也没留意到。
一个老头儿杵着拐走上来,头顶上一圈稀疏的毛发可怜地在风中飘摇,仿佛随时准备挣脱束缚去追寻自由。
“是你们两个小孩要租铺子?”老头声如洪钟,一嗓子吼出来,吓得伊凡差点越过栏杆往湖里跳,在职高时长期和教导主任上演你追我跑游戏留下的后遗症。
墨白转过身,笑着对老头说,“是的,劳烦您跑一趟。”
老头也没理会他,窸窸窣窣地掏出一串儿钥匙,眯着眼睛对着光找了半天,把门上的挂锁打开了。
进到屋内,一股油腻腻的哈喇子味扑鼻而来。
铺子分里外两间,空间还算方正,外间摆着5张旧木桌子,椅子还是老式的长条凳,门口有一个小小的竹吧台,上面放着几个落满尘土的酒罐子。
里间是后厨,用一卷草帘子隔开,长长的一溜儿水泥灶台,有的地方已经被熏得发黑发黄,有一种烟熏火燎的踏实感。
“我腿摔断了,店就直接关掉了,店里剩的油啊什么的都没来得及收拾,捂久了都捂出哈喇子味了。”看到伊凡嫌弃地扇了几下,老头儿解释道。
“哟,那您得小心点,伤筋动骨一百天。”伊凡说。
“不碍事。”老头儿摆摆手,“半年前就摔的了,人老了恢复得慢。”
话出口,再收回已经是来不及了。
伊凡和墨白对视了一眼,老头儿啥时候摔的腿没人真正关心,他俩收到的信息是,这店转了半年都没转出去。
老头在一张老木头长椅上坐下,指了指对面,招呼他们,“坐吧。”
伊凡看了一眼腻着油垢的长凳,犹豫着说,“我刚吃了面,站着消消食。”说完坏笑着看墨白,“哥,你坐。”
墨白一撩长衫,才发现自己现在穿的是条7分运动裤,自嘲地笑笑便从容地落了坐。
“铺子我们是有意向租,请问您租金是多少?”墨白开口问。
“5万8一年。”老头儿没和他们客套,直接亮了底牌。
价格和伊凡之前猜测的相差不多,没吃过猪肉但看过猪跑,伊凡也算是看着伊家18家火锅店开起来的人,多少算是有点经验。
“大爷,您诚心租,我们诚心要,开个真诚的价格。”伊凡拿起桌上的一个白瓷的小醋壶看了一眼,粘了一手的黏腻,又赶紧扔了回去。
“你说多少?”老头儿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伊凡看向墨白,对方也只是含笑看他。
你的钱,你说多少?
我不懂,你说。
我说贵了你别怨我。
你说多少就多少。
两人用意念交流完信息,伊凡开口,“给您一个吉利数,3万8一年您看可以吗?”
老头儿摆摆手,“谈不拢,白跑一趟。”
“您再考虑一下。”伊凡不敢再乱摸这屋里的东西,背着手偏着头乖乖巧巧地给老头分析,“您这房闲置半年了吧?就按3万8算,半年损失1万6,拖得越久损失越大。”
“而且。”伊凡顿了顿,“店摆得越久人气越差,屋里东西都摆朽了,以后想再盘活也难,您一看就是做了多年餐饮的,这个道理您肯定懂,店给我们,就当先给您盘着。”
老头儿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道理都懂,但没人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