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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主意的东西,和那个滞销书作家一个样儿。”“你好好说话啊。”表姐的脸已经黑成了一个小炸/弹,“说谁滞销书呢?我们一鸣可火了,连国外都有粉丝。”
“是。”方老头点点头,“他国外的粉丝都是你引流的,来自非洲的兄弟姐妹,和你一个肤色。”
表姐:...
羊汤很鲜美,黄焖的肉也炖得软烂入味,红烧鳜鱼很香,羊肉饺子也不错,可一桌人都是各怀心事,吃得分崩离析。
张艳本来是向于瑰丽宣示领地,故意在桌上撒娇卖萌,墨白没应付过这样的场面,尴尬得想原地穿越回去,他宁愿再去杀几个坏人。
伊凡看在眼里,酸得一身的鸡皮疙瘩,也想跟着穿越算了。
于瑰丽进厨房洗碗,伊凡端着几个盘子也跟了进来,往旁边一杵,捞了半个萝卜咔嚓啃着。
“现在啃了萝卜,一会儿又饿了。”于瑰丽笑着对他说。
咔嚓又咬下一大口脆萝卜,“火大,吃点萝卜祛火。”
于瑰丽朝窗外一看,墨白和张艳坐在院子里看星星呢,这大冬天的,也不怕冻成俩冰棍。
“小凡,你是不是喜欢墨白?”于瑰丽问。
伊凡惊吓过度,咔嚓一口咬在舌头根上,疼得都不会说话了。
“我猜的。”于瑰丽说,“也许是因为党明的事,我有点过度敏感了,你要不是,那就是我想多了。”
咔嚓又咬下一口萝卜,伊凡懵逼了,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喜欢曲墨白?
伊凡一晚上在床上烙饼,天快亮的时候抱着一床被子敲响了于瑰丽的门。
于瑰丽穿着一套奶牛的连体睡衣,头上顶着一个同款眼罩,睡眼朦胧,倒也没什么起床气,对伊凡笑笑,“进来吧。”
于瑰丽朝床里挪了挪,给伊凡腾出半边床铺,“上来吧。”
“你不介意?”伊凡抱着被子杵在一边。
于瑰丽笑笑,“好姐妹嘛。”
“滚!”伊凡笑着骂了一声,抱着自己的被子挤了上去。
外面又黑又冷,俩人窝在温暖的小床上聊着心事。
“我以为你会很忌讳同性恋这件事。”伊凡说,“毕竟你以前有过那样一段经历,就算没有...大多数人还是很难接受的。”
于瑰丽想了想,“也许正是因为有那样一段经历,所以更能理解吧。”
“你知道吗?小凡。”于瑰丽翻了个身,脸冲着他,“性向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无法接受自己的性向,就像党明那样,活得特别扭曲。”
伊凡嘴角牵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我以前也觉得性向不可怕,我确定自己喜欢的是男人后,就果断地向我爸出柜了,我本以为他能接受,结果,他也果断地跳河了。”
“那你爸现在?”于瑰丽诧异,已经翻身坐起。
“生死不明。”伊凡说,“撞到脑袋,现在成植物人了,还在南山医院的加护病房里,我哥...伊非也不让我去看。”
于瑰丽愣了半天,一个还不满二十的孩子是如何承受这些的,再看那支棱着的小刺头儿,眼里多了些心疼。
伊凡看着纱窗外黑洞洞的天,“你问我喜不喜欢曲墨白,我想了一晚上,喜欢的,但不是爱情。”
“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路口,他出现了,像父亲像兄长像朋友像一个天使,把我从泥潭中拉出来,教我独立,教我做事。”
“我看着他和张艳在一起会很难受,那是因为我怕他再也不属于我了,怕他有了爱情就会离开。”
于瑰丽抬手摸了摸他的小刺头,“每个人都会离开的,陪你走到最后的只有你自己。”
伊凡在于瑰丽的手心里蹭了蹭,压在心底的石头被撬了一下,透进去一些鲜活的空气。
墨白早上起得早,准备去院子里和方老头打五禽戏。
方老头早上也起得早,突然想起昨天表姐说大康怀孕的事,正准备上楼去质问于瑰丽。
伊凡抱着被子偷偷咪咪地从于瑰丽的房间里出来,一转身,三人大眼瞪小眼。
伊凡: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怎么解释?
方老头: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好端端地上楼来干嘛?
曲墨白:我是谁?我在哪儿?这边世界太乱,我想穿回去。
天刚蒙蒙亮的早晨,大家打着呵欠,顶着乱发,抠着眼角的眼屎,听伊凡说出了自己的小秘密。
叽哩哇啦说完,伊凡把脖子一梗,做好迎接疾风骤雨的准备。
只要两位不是原地跳楼,别的他都接得住。
“我以为多大点事。”方老头打着哈哈说,“我还以为伊凡尿床了,借小丽的床,哈哈哈...”
墨白负手立在一边,认真地点点头,“只要不是尿床就好。”
“打五禽戏?”墨白问方老头。
方老头点点头,“嗯,打五禽戏。”
佯装镇静地两个人前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