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不是不死的吗？”

    “世上没有真正永恒的不死，就算是死神，也有死的方法。”

    望安说着，笑了笑：

    “如果永远不死不灭，就算是死神，也会疯狂。”

    季雨佳张嘴，最终没说什么。

    她低头继续思考。

    望安走到打开的房门前往外瞅，天亮了，但白光还是没弥漫过来。

    看来至少到他这一步，通关目标已经不是坚持一整晚了。

    他摇摇头，走到还在摇篮椅上看戏的女鬼面前，俯视。

    女鬼再次失去笑容。

    “干得好啊！”

    望安用力拍她肩膀：

    “没想到你如此灵活，力量还那么大。

    “你说，要是我们互相抛飞，是不是能一边以我们的中心快速旋转，一边飞跃一切阻碍？”

    女鬼：“？”

    你物理是不是没学好？

    她不回答，还是不想理心坏透了的望安。

    但对望安的讨厌，目标丢失了一点点。

    望安：

    “我想好了，回去后看看有没有能绑定我们的装备道具卖，能让我们迅速靠近的那种。

    “只要有了那种东西，我们完全可以你丢我、我丢你，一起丢到太阳上去！”

    女鬼终于忍不住开口：“丢上去，找死吗？”

    “没事，天黑了凉快，我们趁晚上丢上去。”

    “……”女鬼闭嘴，不想理假装弱智的望安。

    望安继续说几句“去太阳上找神格”、“在太阳中变成三足金乌”之类不着边际的话，说着说着，突然听到一声：

    “我想好了。”

    回头一看，季雨佳走过来。

    他问：“想好了什么？”

    “想好大局为重，不调查清楚，不能一时意气。”

    季雨佳说着，向望安伸出手。

    “其实我也不怎么想活，但我必须活到报仇之后，不然这第二条命就没有意义。

    “所以，这位死神，我想跟你做一个交易。”

    望安没有牵手：“什么交易？”

    “你帮我一起调查我的事情，我报仇结束后，愿意把性命交给你，成为你的业绩。”

    “嗯……”望安沉吟。

    “成交。”

    他从人偶套中抽出右手，握住季雨佳的小手：

    “但我只要你交给我性命，不要你成为我的业绩。”

    只要性命，不要业绩？

    季雨佳听了疑惑：

    “这有什么不同吗？”

    望安非常郑重严肃地点头：

    “有，前者是我拯救你，后者是我超度你。”

    超度的话，就真只能算作不知道有没有的“业绩”了。

    但如果是拯救——写作“拯救”，读作“召唤”。

    说不定就能达成某种条件，让他能够在以后的密室召唤出季雨佳？

    季雨佳本人就是个大召唤师，一个人带着十几只鬼到处跑！

    只要他能召唤季雨佳，别人玩召唤顶多几打一，他能瞬间几十打一，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

    望安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

    这时候还真有点后悔，怎么没先看了胡德明的攻略录像，再来依葫芦画个瓢。

    季雨佳仰视望安。

    她不太懂这算什么区别，难道说希望人平安不打算杀她，而打算养她？

    说起来，这双头死神一个头男一个头女，那身体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可以割头分开成两人，男头女头的身份是夫妻，还是兄妹或姐弟？

    “……先说好。”

    季雨佳开口：

    “我顶多喊哥哥和姐姐，或者叔叔和阿姨，是绝对不会喊爸爸和妈妈的。”

    望安一下子愣住。

    妹子，你在想什么？？

    想占我便宜？？？

    “你在做梦呢。”他脱口道。

    季雨佳：“？”怎么就是我做梦了？

    望安伸出双手，一一掰扯道：

    “如果你喊我爸，你就是我女儿，那我得依法养你，养女儿又得富养——

    “奶茶喝不喝嘛？便宜的不算富养，算富养的一杯20起步。

    “网红景点饭点打不打卡嘛？不打卡比不过别家光鲜亮丽的小姑娘，打卡嘛哪个网红点点不花钱。

    “我还得劳心费力管着你怕你学坏，毕竟我是个好爸爸，不能不负责任，精力得一大半全花在你身上——

    “家长会要去嘛，运动会要去给你加油嘛，兴趣班要报嘛，假期旅游也得全安排上嘛……万一有人敢欺负你，那我肯定得打回去嘛。

    “综上所述，你就是个吞金钱又吞精力的两脚兽，想赖上我吃死我，用我的人生照顾成就你？这不做梦做什么？”

    一番话，有理有据，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