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才两个多小时，大晚上的又给我看饿了。」

    「我也是，已经点外卖了，骑手说马上就到我家门口，室友听了立马跑去关门，说吃夜宵是坏习惯要戒掉。」

    「哈哈，我们学校要搞节目抽到我，我还正愁演什么节目好呢，多谢平安哥，我就演你这个相声了！」

    「好家伙，这不得给一笔版权费？」

    「讲真前面的老哥提醒我了，这相声确实不错，我也学去演了。」

    「加我一个，看直播乐呵还能学相声是我没想到的。」

    「好家伙，平安佬收版权费都得收手麻了。」

    「……」

    宁晴雪很想趁着望安和孙行把酒讲相声，偷偷去做好一起死大爆炸的事前准备工作。

    但她的腿不听她的。

    “再听两句，就再听两句。”

    她心想着，待在旁边不远继续听相声。

    越讲越有意思了，听得人一边感叹这是什么奇葩思路，一边忍不住笑出声。

    也佩服孙行，望安那么奇葩跳脱不着调的思路，他都能顺畅自然接得下去。

    可惜时间总有尽头，相声虽然能讲一杯子，但不能讲一辈子。

    眼看黑暗逐渐退去，朝阳快要升起。

    一直专业捧哏的孙行，忽然停止了捧哏行为。

    “我知道，你想拖延到天亮，再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把身体再换回来。”

    他笑看望安，嘴角上扬着，像看透了望安的心思：

    “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其实也在等那一刻？”

    望安收起笑容，凝视孙行：“什么意思？”

    孙行看向东方，神情悠悠：

    “当人多好啊，可以正大光明走在阳光下，可以大白天逛商场，逛超市，去各大风景名胜旅游打卡看热闹，坐在咖啡厅玻璃窗边，看街上人来人往，感叹人世浮华。

    “而鬼只能艳羡地看着这一切，永远藏于黑暗中，享受到仅有人类一半的快乐。

    “越是知道只有一半，就越渴望另一半。

    “越是渴望另一半，想成为人的心愿就越迫切。”    朝阳还没出来。

    只是天边略有些泛红了。

    孙行痴迷地仰望那一抹朝霞，好像看着天地脸上泛起的红晕。

    “如果能当人，谁愿意当鬼？如果当了人，谁愿意变回鬼？”

    他说着，嘴角的笑越来越抑制不住：

    “本来我只是想杀了你享用灵魂就完事的，没想到你居然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这么大的见面礼。我真是感激受用不尽。

    “作为谢礼回礼，我也要送你一份大礼——

    “你觉得，送你上西天怎么样？”

    他嘴角咧到极致地回头，笑容兴奋到瘆人地问望安道。

    尽管因为希望人平安此时绝佳的样貌，这鬼笑显得几分病娇，但仍不减瘆人本色。

    这就不像是人类能笑出来的。

    望安也看向朝霞。

    孙行真的能抗拒互换身体。

    这没有出乎他谨慎考虑的意料。

    不过，这样也确实麻烦了。

    “你能力还在？”他问。

    孙行欣然颔首：“当然，所以我对你的感激，真是倾尽三生三世的牛奶也不尽啊。”

    “倾牛奶就不用了，我想问问，你觉得你胜券在握了？”

    “你也有底牌，我知道，当然知道，”孙行说道，“但那又如何？你绝对没我强，扭转不了局势，这是不可改变的必然。”

    “那同归于尽呢？”望安问。

    “怎么个同归法？”孙行饶有兴致。

    “比如这样。”望安拍拍手。

    宁晴雪忽然看见，身旁走过纸片人。

    这不知什么时候进厨房的纸片人，扛着煤气罐，提着汽油桶，走到望安和孙行面前，往地上一放。

    孙行笑容渐渐消失。

    望安饶有兴致地看他：

    “你猜，我引爆它们，能有多快？你阻止的可能性，又有多大？”

    “这杀不死我。”孙行道，语气却不再那么活泼地上扬，反而沉下去。

    “但能杀死名为希望人平安的个体，或者就算不行，也能重创。”

    望安笑道：

    “你看见了重生成人的希望，看见了作为人活进现代社会的可能，看见了你光明而无量的未来。

    “但这希望、可能、未来，现在都在我手里，在我的一念之间。

    “只要我想，它就会如盛夏的泡沫，在烈火骄阳中散射出斑斓的七彩，在劲风呼啸中破碎入尘埃。”

    孙行腾然站起，俯视紧盯望安：

    “你想怎样？”

    望安后仰，靠在椅背，优哉游哉：

    “不是我想怎样，是你想怎样。”

    “你威胁我？”孙行冷笑，“就算没了你的身体，我也能做回鬼王，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