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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蜀王府的一名家将，蜀王与我二哥交好，他时常跟在蜀王身边，我不会认错的，我记得他好像姓花，其他人都叫他花大胡子。”伍义很肯定的说。

    郑智对蜀王府的家将没兴趣，却也不想节外生枝：“你往后站站，别被他给认出来了。”

    贾道长看他一脸疲惫，随口问道：“你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死在小院的是史柱国府上的账房，别的账房还好说，偏偏死的是柱国府的……”郑智叹了口气，“我猜他一定是从柱国府偷了什么东西出来，这个东西给要了他的命。”

    他看伍义的表情有些古怪：“有话就说，憋着会长痔疮的。”

    伍义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我听说，只是听说啊，去年年底的时候，蜀王听闻史柱国收了西南羌族很多的贿赂，找他质问却被他找理由搪塞了过去，蜀王一直派人在盯着史柱国呢，难道花大胡子是来盯着这个账房的？从床上被拿走的……不会是史柱国受贿的账本吧？”

    “极有可能。”郑智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放在褥子中间的，不可能是太硬或者太厚的东西，否则人是睡不了的，如果是几页纸，那就没什么妨碍了。”

    他让别院管事去请花大胡子上来：“如果大胡子一直盯着账房，或许，他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贾道长一把抓住郑智的手腕，语气中有些惊惶：“如果账房被杀和史柱国受贿有关，你，真的要查下去吗？”

    这不是一个小捕快能查的事。

    他感觉到郑智在挣开他的手，他忙说：“我们拿的手令只能查和蛊毒教有关的事，这件事，我们不能查。”

    别院管事将花大胡子带了上来，郑智咬着后槽牙甩开贾道长的手，转身走进了雅间：“如果上山的时候遇到迟远，我能看出不对劲，或许……”

    或许那四个香客就不会死了。

    “坏人又不会把字刻在脸上，那不是你的错！”贾道长被郑智的无动于衷哽得翻白眼，他深吸一口气对伍义说：“三郎，这件事我们不能查，你得想办法阻止老郑。”

    “我现在进去打晕他还来得及吗？”伍义面对郑智的固执也是一筹莫展。

    斜对面一扇窗户悄无声息的合上窗缝，落落从窗边退开，她爱笑的杏眼里阴沉得像是压着一团乌云，正在服侍相思夫人喝茶的丫鬟手一抖，茶水洒在了相思夫人手上。

    相思夫人一伸手掐住了丫鬟的脖子，丫鬟伸手去掰她的手指，却感觉她的手指像石头一样坚硬。

    落落看着被掐的面红耳赤翻白眼的丫鬟，冷冷的说了一句：“夫人，这可是在停云观的地盘上，外面还有官府的人。”

    相思夫人松开手，丫鬟跌坐在地上，她捂着喉咙退到墙角，不敢跑也不敢喊，咬紧牙关不敢哭出声来。

    落落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今天是别想上山去找画了。”

    相思夫人柔声说：“还有三天半才发作呢，时间多的是，不着急。”

    老妖婆是不急，反正到时候死的也不是她！

    落落放下杯子离开房间，打算去催催和她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郑智拿着一张路引走到伍义身边：“这个人不姓花，也不是京城人，而是附近襄城郡的人。”

    “不可能，”伍义拿过路引，上面写的名字是刘大贵，他皱着眉头，“我不会认错的。”

    崤县县令领着一班捕快走进来，郑智撇下他匆匆下楼去了。

    落落双手背在身后蹦蹦跳跳的走过来：“怎么样？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走什么啊走，案子查不明白，谁也别想走。”伍义有些烦躁。

    “你拿个假路引查得明白什么啊。”落落说。

    “你说这张路引是假的？”伍义半信半疑的看了又看，“我怎么看不出来？”

    “你当然看不出来了，做这个路引的算是个高手，用得纸和官家的是同一家纸坊出的，连盖印的朱砂也是用得同一家，可是……”落落指指路引上的印章，“官家的印都是铜制的，伪造的人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用铜制，大多是用木头雕，成本低，若是被人发现也容易毁去证据，可再硬的木头也比不上铜。”

    她对伍义伸出手：“把你的路引拿出来我对比给你看。”

    伍义伸进怀里一摸，才想起自己是被劫持离开洛阳的，路引和行李都在洛阳官驿呢：“我是办差被你们挟持出的城，没有带路引。”

    落落翻了一个白眼。

    伍义说：“你把你的路引拿出来对比呗。”

    落落回他一个假笑：“你觉得我的路引会是真的吗？”

    “那你直接告诉我哪儿不对吧。”伍义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一个真的路引出来。

    “木头的边线会比铜印的粗一点，只粗那么一点点，若不对比不容易看得出来，铜印用久了，是边角变钝，木头的是会露出些许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