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如厕用纸

    邱夫子从外面捂着肚子走进来，泡泡啪地破灭，大家惋惜地各归其位，陈如秋也乖乖地离开教室去院子里玩。

    邱夫子看来病的不轻，一会儿一趟茅厕，没法安心教大家读书。

    学生们自觉在座位写字，陈常君设身处地地从邱闻昌角度出发，在邱闻昌第五次跑出去上厕所时，陈常君拿着一沓手纸追出去。

    邱闻昌不解其意，问：“昨儿我就想问你，这么好的纸为何要裁成帕子大小？”

    “方便用啊。”陈常君把纸塞到邱闻昌怀中：“如厕用的。”

    邱闻昌思量一下，想自己不能比一个孩子见识短，便点点头收好手纸奔去茅厕。

    午间散学时，邱闻昌摊在椅子上，挥挥手道：“下午休息吧，为师没力气了……”

    “好汉经不住三泡稀……”不知哪个孩子安慰着，其余的都欢欢喜喜地提书袋离开。

    陈常君没急着回家，而是将学堂和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刘氏过来看到，笑问陈常君在做什么，陈常君忧虑道：

    “每日散学都是夫子打扫，今日夫子抱病在身，学生不忍，便打扫了。往后日日学生都会留下来打算，让夫子轻松些。”

    刘氏松了口气，看来他家相公担心的事是不会发生的，有这样你来我往的交情，多值钱的书也没法直来直去地谈论价值。

    话说回来，这孩子也真变了。

    邱闻昌听到二人对话，扶着门框起身道：“娘子，刚刚陈常君送我许多价值不菲的纸，看看家里有什么能还礼的，莫要小气。”

    刘氏有些生气，老头子就是面子薄，一点便宜也不愿意占人的，生怕被人戳脊梁骨。

    纸有什么价值不菲的？说不定就是她昨天送去那些又给送回来了。

    陈常君忙跑过去扶助邱闻昌：“夫子，纸还好用吧？”

    邱闻昌点头：“好用、好用极了。”

    刘氏不紧不慢地过来，拿来手纸细看，道：“如此小小一张，如何写字作画？怎来的好用，也说来让我见识见识。”

    擦屁股这种事只可意会不能言传，陈常君略尴尬，便客气地让夫子解释。

    邱闻昌提起一张凝神看过，对刘氏道：“这纸是如厕时用的。”

    “如厕？”

    刘氏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往擦屁股那想。

    用纸擦屁股，那是人干的事吗？那是神仙才能干的事！

    不过……神仙如厕吗？

    “你给我示范一下。”想不通的刘氏提议。

    “不要了吧……”陈常君欲阻止。

    “诶，妇道人家就是见识短——如厕也可是雅事一桩。”说着，邱闻昌将手纸放在手中，随后以纸轻轻掩住口鼻，瓮声瓮气道：“这样就闻不到茅厕的臭气，全是这纸的香气。”

    “原来如此！”

    刘氏仿佛被人醍醐灌学样用纸掩住口鼻，一边惊讶于其中的香气，一边笑着夸奖自家相公，仿佛这一切都是邱闻昌发明的。

    “原来这是香帕子，却是纸做的，真是稀罕物，城里人真是会享受啊。”

    邱闻昌见娘子高兴，顾不得学生在，猝不及防地就撒了把狗粮：“看你这欢喜的样子，不如相公全都转赠与你，反正我如厕时也不怕熏，倒是你，还跟花儿一样……”

    “咳、咳……花有粪才开的更旺。”陈常君轻声提醒。

    刘氏揣好纸瞪着眼睛离开，这孩子到底还是从前的性子！

    邱闻昌看刘氏离去的背影，朝陈常君摇摇头：“你这话说的……若不是我今儿没力气，真想……”

    话咽了下去，拿人手短的道理让邱闻昌十分无奈。

    “可我说的是真的。”陈常君一本正经道：

    “我听下柏树村巴蜀来的人说，他们种地都要以粪养田，还说早在北魏时就有本叫《齐民要术》的书，其中就提过用如何用粪养田。不知道先生有没有这本书？”

    邱闻昌闻言顿时脸红到耳根。

    他一直以读书人自居，并不屑于种田之事，家中并无此书，但的确听说过，钱家就有，但只有宗族子弟才能借阅，他没这个资格。

    邱闻昌如实说来，陈常君摇摇头道：“那人已经跟我细说过如何用粪，我家今年两税、杂税过后定然无法自足，所以我想跟夫子借学堂茅厕的粪，收粮后用一斗米还。”

    一斗米相当于一亩地的秋税分量，其实没多少，陈常君如此说来不过是给这件事上个保险。

    邱闻昌已闻其意，有人掏粪是好事，便笑着摆手道：“从不曾听借粪一说，你要多少自行弄走便是，只要别弄的到处都是便可。”

    陈常君眉眼一弯，连连道谢。

    刘氏回去后屋转了一圈，正巧家中有富裕的姊妹造访。

    虽是姊妹，对方却是来炫富的。

    刘氏一边听，一边拿那手纸好生低调地扇了一会儿，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