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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访丘的童年回忆里对父母没有太多的印象,也没有太深的感情,父亲酗酒每次喝完酒回来都会打她。母亲,就是拐角酒吧的陪酒。
白访丘感觉自己的出生就是个意外。
学校有食堂,但很少有同学愿意和她一起坐着吃,这倒没什么,她喜欢安静。
后来一次吃饭几个男生过来把她的餐盘拿篮球打碎在她的头发上吐了口口水“听说你妈妈是舞女?你长大是不是也要做陪酒?”
说完笑着走了,那天白访丘在水房洗了一下午衣服。
但当她端着一盆湿漉漉的衣服回到宿舍的时候,她却打不开宿舍门。
舍友说要她在走廊里大喊自己是陪酒的女儿,她们就放她进去。
那天她抱着那盆湿衣服在走廊里坐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感冒发烧去校医室注射了利巴韦林她才回到了宿舍。
学校当然有自己喜欢的人,白访丘也不例外。
她喜欢一个比自己高一级的学长,那个学长的阳光飒爽吸引着她。
学长好像知道这件事,然后约白访丘出来,但没有说出来做什么。
能被自己喜欢的人约出来是再好不过的事了,那天白访丘提前三个小时起床开始化妆,还穿上了自己最喜爱的汉服。
直到他和那个学长见面的时候他才发现那个学长带了五个人。
可能都是学长的朋友吧,她自我安慰着,心里暗暗失落。
于是他们去了酒吧,从天亮喝到天黑。
白访丘不想扫了兴致也一杯接一杯的喝,直到醉醺醺的学长把冰桶拎过来,里面倒满啤酒,她才意识到学长的目的根本不是喝酒。
学长把白访丘的头猛的摁进盛满啤酒的冰桶里的。
白访丘开始挣扎,两条腿开始乱蹬,手不停的拍打着地面。
恍惚间她听到学长笑着说了句“好玩吗各位?陪酒的女儿!”
白访丘的头还被摁在冰桶里。
这一刻人性的恶被无限放大。
十多分钟后,学长松开手把白访丘的头从冰桶里拽了出来。
白访丘感觉自己胃里全是啤酒,汉服上也全是啤酒渍。
直到第二天,她才回到宿舍,但她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剪碎了,自己的香水也被摔碎在地上。
原来学长是舍长喜欢的人。
舍长带人把她堵在厕所,用剪刀剪去了她的长发。
原来人恶起了不分性别。
白访丘戴了一年多的帽子,夏天最热的时候她也戴顶毛线帽。
直到有一天,她站在教学楼顶,她看着操场上的人,他们是那么开心好像从来没有烦恼。
他们不记得自己逼迫过谁,欺压过谁,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些都是小事。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也不会有一片雪花出来道歉。
她感觉自己的人生到现在为止大写着失败“跳下去就解脱了吧”她告诉自己。
那一天某高校里发生了一起坠楼案。
白访丘在海底越沉越深,她回想起自己的过去。
深海的暗处钻出来一只大章鱼,触手笼罩在她周围,将她缠紧。
“沉入海底吧。”男人在海上说。
白访丘从海底里掉落出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发现自己在一间教室里,她的周围站满了人,她的老师,她的同学,她的舍友,她的学长,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白访丘分不清这个笑容的含义,她不住的后退,那群人围上来。
这一刻的白访丘不是共济会的会员,也不是手握干将莫邪的英雄,她只是一个人,一个弱小无助人。
“想念我们吗?”那群人开口说。
“滚开!你们给我滚开!快滚!”白访丘蜷缩在墙角牙齿不停的哆嗦。
白访丘摁了一下身后匣子的暗扣,取出两根钢针,扎在手上的少商穴和手腕的大陵穴,封住了手太阴肺经和手厥阴心包经。
鬼门十三针,这是她在寺庙里学来的本领,但她没想到有一天能用到自己身上。
然后白访丘拔去了十个指头的指甲,巨大的痛感传遍了全身。
她在强迫自己从这个幻境中出来。
白访丘看看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指又看看周围,她并没有出来。
她看了掉在地上不远处的莫邪剑,跑过去拾起剑对准左手掌插了进去。
血从掌心喷出,溅了自己一脸。
莫邪剑真是锋利,白访丘感觉插自己手就像插一块豆腐。
血从掌心流下,染红了白色的汉服。
白访丘右手开始不停的扇自己巴掌。
周围的一切开始坍塌,教室变换了样子。
白访丘靠理智战胜了自己。
理智可以战胜幻境,但童年却要靠一生来治愈。
人们就是这样,要么用童年治愈一生,要么用一生治愈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