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服务员上菜了。宋清欢拿起筷子，夹了一样，又夹了一样……

    居然都超级好吃……比路小宝点的菜好吃多了。

    她抬头瞟他一眼，难怪是帝京的公子哥，口味那么挑剔，看来很有品味嘛。

    顾兰舟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他吃饭斯文，拿筷子的手势很漂亮，吃得比较慢。并且只吃自己喜欢的。

    一盘普通的青菜拼盘，只看他反复夹藕、再夹藕，香菇、西兰花、木耳却完全不沾；

    其他的菜，他一筷子也没伸。

    真是一贯挑食！宋清欢懒得理他，自己大快朵颐起来。

    不知怎的，这么安静地两个人吃着饭，宋清欢的心情却慢慢飞扬起来。

    ——

    吃完饭，两人走出餐厅。天已经黑了，什刹海两岸，灯光璀璨。

    宋清欢揉了揉肚子，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候美好而悠长。她弱弱的提议：“走走消消食吧。”

    本想着顾兰舟若是拒绝就算了，可是没想到他答应的很快。

    “嗯。”他将外套搭在肩上，走在她身侧。

    什刹海岸边，是杂草丛生的滩涂，中间被人踩出一条路。两人便沿着这条路，慢慢往前走。海风徐徐吹来，有小孩从身旁嬉闹跑过，一时谁也没说话。

    宋清欢白天已经看过什刹海，开阔而浑浊，犹如望不见天际。

    可夜晚从海岸上走过，却是另一番景致：海水是暗黑的，也是澎湃的，随着波浪驶过，不断拍打着岸边。黑夜中潮起潮落，听在耳里，令人的心仿佛也空旷起来。

    “过去看看。”她提议。

    顾兰舟没有异议。

    站在什刹海边，脚踩在沙土里，风更大了。宋清欢望着远处一层层平缓推来的浪，只觉得很喜欢，忽然间她双手张开放在嘴边，“啊啊——”地大喊了几声。

    一转头，顾兰舟低头在点烟。火光映亮了他的脸，他在笑。

    一种说不出的情绪，瞬间在宋清欢心底蔓延开。她转头看着江水，不让这种情绪在脸上泄露出来。

    心念一动，也带着几分好玩的劲头，她再次张开嘴大喊：“我……要……赚……钱……”尾音拖得很长，还带着点颤抖的花腔，不像是在立远大的志向，倒像是老城每天走街窜巷卖臭豆腐的老人的吆喝。

    她瞬间福至心灵，继续喊出了很对称的下一句：“很……多……很……多……钱……”

    她彻底放开，像个孩童一般再次大喊“多……接……案……子……”

    后面对称的又加上了一句“财……源……滚……滚……”

    “咳咳……”到最后，顾兰舟实在是听不下去，居然被烟呛到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被喊了，真是财迷。”

    宋清欢转头望着他笑，瞬间怔住了。月光之下，他的脸却是模糊的。一双眼睛里隐约映着灯光，晦涩如同她身后的这一江秋水。

    他还握着她的手指，宋清欢的心跳“扑通、扑通”加快了。

    宋清欢本来期待他还能说几句什么，可是顾兰舟却什么都没有讲。

    “走吧。”他松开了她的手，转身之时抬手吸了口烟，然后就一个人朝前方走去。

    宋清欢只能说了句：“……哦。”然后乖乖的跟了上去。

    ——

    顾兰舟开车送她到家里的楼下时，已经是九点多。

    小区的门口一直有人进出，宋清欢怕遇到认识的人，也不敢多停留，跳下车：“那我走了，拜拜”

    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拜拜”

    宋清欢走了两步，又回头，笑着看着他：“今天的晚餐很好吃，多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加上这句话，可是她就是说了。

    隔着车玻璃，顾兰舟看着她，慢慢笑了，却没有言语。

    宋清欢有点无法直视他那双眼睛，转身走进了家里。

    ——

    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没想到房门一下打开了，宋母一下子出现在她的面前，一脸兴奋地盯着她。宋清欢吓了一跳，不过她马上知道目前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便没搭理母亲，推门进屋，就往床上一躺。

    宋母凑过来，盯着她的脸不出声。

    宋清欢闭着眼睛问：“妈，我好累，我想休息，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睡啊？”

    “睡什么睡”宋母一把拉起清欢，然后试探地问，“我有没有看错，刚才开车送你回来的是个很帅的小伙子啊……”

    宋清欢睁开眼，冲母亲笑笑。然后起身就把母亲往门外推：“妈，你肯定是看错了，我真的好累啊，我想睡了妈……”

    宋妈妈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宋清欢在故意的敷衍自己。毕竟这段时间女儿工作一直特别忙，回家之后大部分都倒头就睡。

    好不容易今天遇上一个送她回家的男士，而且器宇轩昂，一表人才，宋妈妈怎么能对女儿的感情状况不感兴趣，要好好盘问呢？

    于是宋妈妈半推半就，又哄着清欢从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