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转头看我一眼，然后迅速地看回屏幕，她盘着腿坐着，腿上放着一只黑色的毛绒兔子，是我上回去庆典，从摊上打下来的那只。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龙哥的屏幕上，一个金灿灿的奶妈穿着泳装，在发电厂前面站街，底下的疲劳值刷的干干净净——但龙哥的白嫩的脸绷着，似乎有些僵硬，红色的眼睛看着屏幕，一眨不眨。

    “老沈呢。”我想了半天，问。

    “早上就走了……”龙哥轻声嘟囔道。

    我站了一会儿，挠了挠头，在龙哥的床上坐下。

    房间里开始沉闷，龙哥一声不吭地背对着我，小脑袋靠在椅背上，屏幕里的奶妈依旧站着，拘束地叠着手，放在小腹上面，背后时不时显出一片金灿灿的翅膀。

    过了一会儿，龙哥啧了一声，抄起桌子上的烟，抽出一支点燃。

    “你饿不饿？”我问。

    “不饿！”龙哥摇头，显得很坚决，雪白的头发跟着晃来晃去。

    “你确定？不饿我就不做饭了。”我说。

    龙哥靠在椅背上，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转过头，宝石红色的眼睛盯着地板，快速看了眼我，然后转移到门口：

    “有点饿。”

    那你为什么不直说呢兄弟。

    我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想了想，轻声道：“那你想吃点什么？”

    “蛋包饭。”她轻声说：“你做的。”

    想了想，我又叹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厨房，开始忙活——反正这玩意儿我已经做的炉火纯青，也就没到十分钟，我就端着盘子走到龙哥屋里，把盘子放到电脑坐上，找了张椅子坐下。

    龙哥看了我一眼，迟疑地拿着筷子，轻声道：“谢啦。”

    我的心莫名其妙软了下去，露出一个微笑。

    龙哥把盘子往她那边拽了拽，一小勺一小勺地吃。

    我突然想起昨晚翻手机，在手机上看到的那段话。

    想了想，我深吸了一口气，认真道：“龙哥！”

    龙哥本来低着头，我那灰T恤有点大，却还是兜不住龙哥的胸，裹出一个紧绷而**的轮廓，她轻手轻脚地吃着饭，听我突然说话，吓得浑身一颤——我眼见她胸前剧烈颤了两下。

    她问：“干嘛！”

    我认真地看着龙哥，她明显被吓了一跳，红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却不自觉地转移视线，小声问：“干嘛！”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说。

    “……哈？”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认真道。

    “你有病吧？”龙哥茫然地看着我。

    我迟疑地盯着龙哥，不做声。

    龙哥低着头，小口小口地把饭吃完了，把碗往旁边一推，然后继续看向电脑屏幕。

    她从桌子上拿起一盒烟，点着，烟气袅袅升起。

    时间已经临近中午，窗外特别亮，亮的刺眼，阳光顺着窗户打进来，照亮整张凌乱的床，顺便照亮她白嫩的脚腕。

    屋里的烟气在阳光中漂浮，能看见空气里的微尘。

    龙哥之后就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屏幕，操纵奶妈到处乱转，她盯着屏幕的样子，有点不敢看我的意味在里面。

    而我只是坐在椅子旁边，不做声。

    她叼着红金龙，看着电脑屏幕，烟气顺着白皙的脸庞缭绕上去，拂过她脸上的刀疤，她微微眯起红色的眼睛——她一直没有弹烟灰，烟灰变得长长的，像是一抖就要四分五裂，掉在她的身上。

    那之后，龙哥一直没有说话，我看着龙哥玩儿了会儿电脑，觉得无聊，于是从家出来，准备出去逛逛。

    我从家里出来后，无所事事，在街上抽着烟。我揣着口袋，叼着烟，在街上无所事事地溜达，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大厦的影子从高高的百米投下来，有些阴凉——

    大学路附近有一家甜甜圈的店铺。

    龙哥以前去过，她很喜欢，当时她坐在椅子上，眯着眼，双手捧着甜甜圈，咬一口，然后舒服地眯起眼睛。窗外的车慢悠悠地行驶着，阳光照在她的半边脸上，把宝石红色的眸子照成酒红色。

    那家店平时很火爆，店内满员之后，甜甜圈只能外送，所以服务员就站在窗口上，装袋，窗口后面拍着长长一队人，而为了营造出甜甜圈卖的很火的样子，那个服务员故意装的很慢，所以门口的人也越排越长。

    我到了店铺门口的时候，门口排着长长的一队，我开始拿出手机，无聊地等待排队——

    排队的时间很长，我从下午一点多开始排队，一直排到了下午两点半，眼前的人群终于散去，我走到店员面前，掏兜里的钱包，说：“来个巧克力的！”

    “运气挺好啊，这是最后一个了……最近店长要下乡探亲，今天就开一天门，明天开始要停业一个月了。”

    那店员撇了撇嘴，反正身后没什么人，这回手脚倒是勤快了，抄了个袋子，把甜甜圈用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