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何全明似乎全然听不到外界的动静，自顾自坐在篝火中，嘴里喃喃重复。

    很快，何全明被火焰彻底淹没，已经看不到他的轮廓。

    接着，何全明坐着的身体一歪，倒在地上。

    “黄景龙果然不是真凶。”

    “死亡事件的频率越来越高，我们必须尽快解决，要不然马上就会轮到我们。”李树倒吸一口冷气。

    大家都是执行同一任务的伙伴，看到同伴死亡，李树内心有种兔死狐悲的深深悲哀。

    “从现在起，谁都不要单独行动。”李树叮嘱另外两人。

    回到屋子，李树彻底睡不着了，一天两起的死亡事件，让他内心无比辗转。

    站在窗口，望着窗帘飘拂，李树心里说不出的无力。

    很多时候他眼睁睁看着别人死在他面前，却没有任何办法。

    就在这时，李树突然感觉脖子处吹来一道热气，仿佛是人的呼吸。

    但他身后一直悄无声息。

    李树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动弹。

    “你冷吗？”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李树身后传来。

    李树肌肉骤然紧缩，猛然回头却空无一人，他立马冲出房间，跑去仲鹤群门口敲门。

    “谁！”

    房间里传来仲鹤群紧张兮兮的声音。“是我，快开一下门。”

    仲鹤群开门看到余惊未定的李树便问：“发生什么了？”

    他印象中李树处事不惊，是最淡定那个人。

    “刚才那东西找上我了，不能单独睡了，今晚一起在房间里凑合着过吧。”

    李树又给陈祺祺打电话，把她喊来房间。

    还好陈祺祺也不介意和两个男人暂住一晚，在生死关头，也没心思顾及这些小细节。

    “好像杀戮成瘾了，照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陈祺祺眼神中充满担忧。

    李树看了一眼时间，11点50分。

    “快了，再坚持一会儿。”

    陈祺祺和仲鹤群都不明白李树的意思，但李树却说等会儿他们就知道了。

    看着手机里的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三人都极其压抑，大气都不敢喘。

    十二点。

    李树让他们站在二楼阳台，朝一楼门口看。

    寂静的夜里，出现了不平静的敲门声。

    咚，咚，咚。

    陈祺祺吓得紧紧攥住李树的胳膊。

    “嘘。”李树轻嘘。

    敲门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过了一会儿，他们看到穿着拖鞋的黄山走出来了。

    拉开门，一个穿着全白衣服，披散着头发的女生站在门口。

    “小芸，你怎么跑来这里，找黄伯有啥事？”黄山认出了黄小芸。

    黄小芸脸上的表情像冻僵了一样，目光冰冷盯着黄山：“爸，你为什么要杀我？”

    黄山愣了一下。

    “爸，你为什么要杀我？”黄小芸的声音就像机械一样重复，不夹带任何感情。

    凛冽晚风朝黄山脸上刮。

    黄小芸往前走了一步，目光死死地盯着黄山。

    黄山又往后退一步。

    “女儿，不能怪我，不能怪我！”黄山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黄小芸没说话，呆呆地看着他。

    黄山被逼到了墙角，已经退无可退，双膝跪下。

    “我就知道这天迟早会来，我就知道。一命赔一命，爸这就把命赔给你。”黄山仰头闭目，仿佛等待审判。

    就在这时，李树突然从门后走出来。

    “黄伯，给我们详细说说吧。”李树轻声问道。

    “小芸，这场表演很成功，谢谢你！”李树从兜里抓出一把糖果递给黄小芸。

    刚才还面色煞白，如果幽魂的黄小芸见到糖果立马喜笑颜开。

    黄山呆立，半天想不明白。

    “黄景龙明明不是凶手，却极力把罪过揽在自己身上，说明他想帮某些人打掩护。但是他对子女老婆又没有多深厚的感情，我就把目光转向你。”

    “你是黄巧云的父亲，本来是我们首先排除的对象，没想到你真的向女儿动手，为什么？”李树心里带着许多困惑。

    提起这件事，黄山神情复杂，有愤怒有羞愧。

    “巧云守寡久了，开始和村里其他男人眉来眼去，到处传风言风语，我上半辈子在村子里也算是有点威望的人，但名声都被女儿败光了。”

    “四十多岁的黄景龙和巧云混在一起，我接受不了。黄景龙那小子不比我年纪小多少，这让我老脸往哪搁？”

    “我看她两个月前晚上是去外面偷汉，把自己给搞疯掉了！”

    “上个月我去树林里挖山药，没想到看到黄景龙又和巧云碰面。都疯了还惦记着那个男人，我气不过就给了她一榔头，没想到就死了。”黄山语气越来越平静。

    他已经六十多岁，对于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