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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祠堂里除了山风把火把吹的呼呼作响外，一片安静，男女老少们没闹明白，苗晓飞问这句话到底有何用意。

    祥林婶也让他问懵了，她一直对张香灵的话半信半疑，现在苗晓飞一问，她竟然不敢认账。

    苗晓飞只得再问王金龙，他还要给丁家人一个提示：“王金龙，这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干系？”

    王金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包天说话，呼呼跑风：“真不四俺，真不四俺啊，四他们！他们当俺四软四子，就挑俺捏，俺光明磊落，俺没说带她跑，跟俺没关系——晓飞锅，俺是清白的，俺不是辣么随便滴银，俺咋可能跟个破鞋私奔嗫？”

    王金龙和王大兴兄弟俩，本身恶名昭彰，他这么一说，人群里砸开锅。

    祥林婶头一个不愿意，她贼眼冒光，扯起嗓门唾骂：“放你娘的屁！

    不是你是谁？

    俺儿当初娶她，晚上闹洞房，你一张大臭嘴往她脸上招呼，我看你分明早有预谋，你个缺八辈儿德的，你老实说，这小娼妇肚里的种，是不是你的，奸夫不是不是你！要不是你，她为啥在你家，你为啥要给她钱，还带这个小娼妇出村！”

    有人故意起哄：“祥林婶说的对，我看，香灵肚里的种，搞不好就是他王金龙的！咱坝上，就属他兄弟俩会欺负人家老爷们的婆娘，香灵嫁过来那晚上我看见了，这鳖孙，还要跟人家亲嘴儿呢！”

    “放你妈的屁！你哪只眼看见俺家金龙跟她睡了？谁说的，有种，你他妈给老子站出来！”王大兴本来想去王家坝赌两把，出了村才想起来自己没带钱，他调头回家，路上正碰见有人往祠堂来，他一细问，才知道出大事了，正巧他赶到，正巧听见有人起哄，这下激怒了他：“老子的弟弟，老子知道，他是我亲弟，他什么德行，我不知道？他肯定是叫张香灵骗了！”

    王大兴身宽体胖，走一步，浑身往外甩肥油，他走到张香灵跟王金龙跟前，伸手要去打张香灵。

    苗晓飞赶紧上前，他一把攥住王金龙的手腕，你别看他比王金龙瘦三分，矮一分，但是气势不输，又况且，他跟林水生学过穴位，知道手腕上的脉门，是四两拨千斤的存在，他这么一抓一拧，王大兴竟然疼的睚眦欲裂。

    “王大兴，今天晚上是祥林婶他们抓现场，就算你弟王金龙还没来及把香灵带出村，但欺负香灵是真，不信，你看看她身上的衣裳。这里是祠堂，在咱们村，祠堂比去过的衙门有过之无不及，你敢在祠堂撒野打人试试，你看今天，谁敢饶你？”

    王大兴牛眼一瞪，他甩开苗晓飞的手，看看祠堂院里的男女老少，其实苗晓飞说的是实情，祠堂是神圣威严所在，谁敢在这里撒野，他们手里的家伙不饶人，打死你在祠堂，还不用赔命，连派出所，都不敢管这等风俗纠纷。

    王大兴不敢在祠堂打人，但他不能轻易就范：“少给我来这套，啥抓现场不现场的，我说俺家金龙没干，他就是没干！”

    一个窝里出来的鸟，王大兴知道自己二弟啥德行，你说他爬寡妇墙头，你说他跟张香灵有一腿，他都信，但要说王金龙带张香灵私奔，那不可能，他连二十里山路都没出过，私奔他娘的脚？

    苗晓飞见他鬼神不听，就说：“香灵，你当着王大兴的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张香灵抹干泪水，女人已经豁出去脸面，明摆了是要报复王金龙，她神情麻木，哽咽一下：“王金龙趁我婆子娘上茅厕，翻到我家院里，他说要带我和我肚里的娃跑，让我跟建军离婚，跟他相好，还保证我以后跟他过好日子，他怕我不信，还给了我一百块钱。”

    “我看你们兄弟俩，这回还有啥话说，老天爷呀——开开眼，打雷劈死这弟兄俩吧！还真是你啊王金龙啊？你给俺儿带绿帽，我今天，我今天打死你个鳖孙！”祥林婶鬼哭狼嚎，她从张香灵手里把一百块钱夺过去，手里拎着笤帚疙瘩，往王金龙的脑袋上摔了好几下，直摔的王金龙捂头嗷嗷叫。

    王三是王家人，他爆发了：“苗队长，你这是啥意思？一个巴掌拍不响，我看肯定是女的勾引在前！祥林婶年轻的时候，不也背着祥林叔养过汉？这是丁家遗传，狗改不了吃屎呗，你凭啥都怪俺们王家？”

    王泼皮早就闻讯赶来，他尖嘴猴腮，鼠眼圆睁：“对！破鞋沉水库，这是规矩，打死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沉水库，淹死她！”

    “放你娘的屁，敢动一下俺丁家的人试试，头给你们拧到肛门里！”

    眼看王家跟丁家人分外眼红，就要开战，苗晓飞怕场面再次失控，他提高嗓门：“安静！村有村规，国有国法，香灵背着自己男人跟王金龙有染，她属品德败坏，按道理，应该把她和王金龙沉水库，但是她有身子，万一出事，就是一尸两命，

    老少爷们儿们，我在省城上学，我懂法律，万一她出事，大家谁也跑不了，都要坐牢，这是国有国法。

    但是，

    咱们仙家坝村有村规，既然犯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