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时间，天元大陆早已物是人非，能够从三皇时代存活至今的人，寥寥无几。曦皇、剑尊这等至高无上的人物，有方式活下来不足为奇，但是千年的变化，却需要时间来接纳。

    传说中的剑尊并不是多么超凡脱俗，远远看去只是醉酒的浪客，胸襟开着，露出大片白花花的皮肤，身上也没有一丁点剑意留存，好似真的只是一个凡人。

    但是自剑尊出现后，曦皇浑身不自在，那是千年前就有的感觉。

    “你换了一幅面貌。”

    “是，东海移魂转神之法，救了我一命。”

    曦皇沉默了一会，既然是死里逃生，想必与天道一战，剑尊也是失败了。

    “我想知道更多。”

    “有关于什么？”

    “所有，你为何会败？天道是什么？天之外是什么？飞升、永生、成仙、、、作为盟友，我需要知道这些。”

    曦皇言语间提及千年前的交情，也是在提醒剑尊。

    剑尊深深叹一口气，“哎，知道我活着的人，问的都是同样的问题。”

    “嗯？和我们同时代的人还有谁活着，慧心？怜心？”

    “都活着。”

    “看来，只有我是被封印至今。”

    剑尊也沉默了。

    如果不是曦皇另辟蹊径，强行掠夺天道之力，只怕如今也是和圣皇神皇一样，化作尘土了吧。凡人与修士，最大的悬殊，终究还是体现在寿元上。

    良久的沉默之后，曦皇道：“真相是什么？”

    “我不知道。”

    “你与怜心也是这么说的？”

    “是。”

    “我选择可以信你。那么，你为什么会输？有怜心提供的帮助，你应该有六成把握。”

    剑尊喝一大口酒，“那一剑下去，你会死。”

    “我到不记得我们的交情有如此深厚。”

    “怜心会死、、、”

    曦皇微微点头，这确是说得通的。

    但剑尊还未说完，“修士会死，凡人会死，天元大陆万事万物都会，死。我们这方世界，破灭。”

    曦皇心中震撼，胸腔剧烈起伏，但很快稳下情绪，“原因呢？”

    “羽弦是最后一个飞升之人，也是最后一个。此后不会再有，直到，时间尽头。”

    “我问你原因是什么？”曦皇有些愤怒，如果不能飞升，身为凡人的他，一生追求都化作一场空。

    “因为，所谓的天道，不过是维持天元大陆运转的规则所化，即便斩杀天道取而代之，不过是成为另一个天道，还是离不开天元大陆。”

    “你在骗我？”有疑虑，有迷惑，曦皇无法确认剑尊话的真实性。

    “没必要。”

    剑尊扔给曦皇一壶酒，“尝尝吧，后世凡人出了个酒仙的小家伙，酿制的酒水，的确有些意思。”

    曦皇接过来，一饮而尽，“动手吧。”

    从剑尊暗中协助李雪宁开始，曦皇便知道两人已经决裂，曾经的盟约在那一战之后作废。此刻，双方已然站到对立面。

    剑尊微微叹息，曦皇之所以能够存活至今，除了那一份天道之力不生不灭外，想要如常人一样活动，便必须依靠吸取凡人修士的精血，不用多久，天元大陆所有生灵，都将成为他的食粮，无人能逃。现在，正是曦皇最为虚弱的时候，此时斩杀不了他，那也不用天道筹划了。

    “其实我不愿意动手的，但是，我不想怜心死。而你的存活，是天下人的葬礼。”

    “立场不同，何必多言。”曦皇面对李雪宁即便受了伤还是游刃有余，几次近乎都要灭杀李雪宁了。但是当剑尊现身之后，曦皇知道，此战，难了。

    “你安然沉睡多好，不生不灭，何尝不是一种永生不死？”

    “千年不见，你倒是从桀骜不驯的剑尊，成为如今废话连篇的酒鬼。”

    剑尊轻轻摇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多说无益。剑尊转身对李雪宁道：“我的剑道修为都在你身上了，借你的身体一用，不介意吧。”

    “额。”李雪宁用言语逼迫剑尊与昔日盟友决战，心中有些愧疚。此刻剑尊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自然不会拒绝。“剑尊前辈、、、老祖、、、额，您随意。”几次更改称呼，李雪宁还是用了敬称您。

    剑尊神念一动，已然离开寄宿的躯体，入主李雪宁之身。

    “不要抗拒。”

    李雪宁只感觉有人侵占自己的脑海意识，本能的想要推拒，听到剑尊的话，才努力克制。

    剑尊握住曾经的佩剑，一股心神相同的感觉油然而生，“老朋友，好久不见了。”

    剑尊神兵虽然剑灵已经消散，但是作为剑尊曾经的兵器，此刻再度回到主人手里，竟然也有些回应，好似重逢的喜悦。

    “看好了李雪宁，我只能亲身教导你这一次。”

    李雪宁神识缩在一角，能感知到周身一切，下意识的点头。

    “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