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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狌野笑逐颜开，问道，“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成羽回道，“不敢，在下姓成，单名一个羽字。”

    “成羽？好名字！”狌野先是拍手称赞，继而眉头微皱，“似乎在哪听过。”

    见狌野看向自己，长眉老者开口说道，“凌霄宫成康大侠的儿子也是此名，数年前于荒漠客栈不知所踪，至今下落不明。”

    成羽没想到狌闻斋竟对自己身世了如指掌，嘿嘿笑道，“竟有如此巧事？可惜在下只是同名而已。”

    狌野直勾勾地凝神良久，见成羽目光并未闪躲，也不再追问，令人重新唤回歌姬，不多时甲板上复又急管繁弦，莺歌蝶舞。

    狌野虽有笼络之意，在席间却再未提起，只是拉着成羽推杯至盏，谈天说地。交谈间，成羽才知道他年龄与自己相差无几，只因出生后染上怪疾，寻遍名医药圣未能治愈，身形始终只有孩童大小。成羽深感同情，狌野却是满脸不以为意。

    狌野随即说起手下搜罗的奇闻轶事，大到官场百态，小到民间趣闻，成羽不时说出自己的看法见解，两人时而抚掌，时而捧腹，相谈甚欢。

    约莫晌午时分，数十只黄鷔自四面八方而来，盘旋飞舞后井然有序地降落在海船上。成羽正自诧异，狌野笑道，“晟兄莫惊，这些都是我们狌闻斋的信使，带来的都是最新趣闻。”

    成羽凝神望去，果然在每只黄鷔足部都系着细小的竹管。

    “侯二，随便挑只读来听听。”狌野醉意醺醺，大声说道。

    侯二颇不情愿，正欲相劝，见狌野掏出火铳重重拍在桌上，只得依他所言，取出一封密信读到，“云澜城近日常有沙怪作祟，好掳孩童，城中人人自危，惶惶不安。”

    成羽和狌野对望一眼，醉意全无，这云澜城正是他们将要前往的东华国港口城市。至于信中所说的沙怪，两人却是闻所未闻。

    见侯二将信纸卷起，狌野追问道，“就这些么？没有关于沙怪的详细描述？”侯二摇头道，“回禀少爷，信中并未提及。”狌野皱眉道，“立刻回信，若七日内不能传回详尽信息，下月月钱就不要领了。”侯二躬身领命，并唤来其他人将所有黄鷔身上的情报逐一取下。

    狌野放下酒杯，望向成羽，“这沙怪神秘莫测，我这些随从恐非敌手，不知晟兄是否愿意出手相助？”成羽眼中精光灼灼，“为民除害，自是义不容辞。”狌野欣喜过望，立马大声命令船长加速航行。

    转眼数日过去，成羽白天与狌野把酒言欢，从他口中听得不少奇闻趣事，并对近五年的天下大事有所了解。待到深夜，则在房内继续修炼青木阁各类法术，少了树木灵力相助，进展虽不似在山谷中那般一日千里，但也颇为神速。

    狌野对成羽格外关心，在将东海珍珠赠予他后，又令人黄鷔传书，从各地搜罗来不少驻容养颜的奇花异草。或是修炼木系法术的缘故，成羽对草药的吸收远远异于常人。当所有珍珠粉末皆被耗尽后，在狌野的一再劝说下，成羽摘下面具。歌姬们再次尖叫连连，只不过这次却是因为那俊朗不凡的容貌。众女子芳心荡漾，秋波频传，围绕着成羽莺歌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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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狌野看着成羽满脸通红的窘态，大感有趣，不由捧腹大笑。就在这时，那群黄鷔如约而至。侯二等人将情报取回暗室一番挑拣，带着刻有云澜城的竹管返回。

    狌野接过打开，其中并无密信，反倒掉出一块青玉。成羽纳闷之际，狌野令人取来一盆清水，小心翼翼地将青玉投入其中。片刻后，水面翻腾，气泡滚滚，升起淡黄雾气。

    成羽大为惊奇，摆脱粉黛纠缠，起身前往查看。那‘青玉’在水中现出原形，竟是一只三足虺蜮。随着它口吐泥沙，黄雾渐浓，幻象迷离。

    成羽还待上前，狌野连忙将他拉住，“晟兄，此虫唤作三足蜮，将眼中所见凝结在吞食的泥沙中，待再次吐出时，可在毒雾中令景象再现。”

    说话间，众人隐隐看到一条热闹非凡的街道，想来应是云澜城内。幻象中陡然狂风四起，沙尘漫天，人群惊慌失措，四散而逃。黑影掠过，凌空拽起两个孩童裹挟而去，留下亲人捶胸顿足，痛哭流涕。

    歌姬们深感同情，无不潸然泪下。

    成羽看出所谓沙怪，或非沙石成精，而是有人或妖隐匿在漫天黄沙中兴风作恶。成羽想起凌霄宫沃土阁的法术——飞沙走砾，先是卷起沙尘令人无法睁眼，再施展迅疾如电的身法或偷袭或遁走。只是这些仅是推想，犹豫再三最终没有告知狌野。

    幻象消散，三足蜮将吐出的黄沙缓缓吞回腹中，随从见状将其从水中提起，这虺蜮立时收起触足，远瞧又似青玉。秋风骤起，随从忍不出打了个喷嚏，手中一滑，三足蜮摔落在地。众人如临大敌，纷纷后撤。见成羽一动不动，狌野忙拽着他退到一旁。

    成羽一脸不解，就见受到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