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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可是全邺都听到这首词表情最镇定的人了,”应琢噘嘴道,“子退与我说得时候,我才听了第一句,就觉得惊为天人啊。”
道清尴尬地笑了几声,又抬目看到前方有熟悉的人,慌忙推搡应琢。
应琢起身,本还疑惑的神情,登时挂上了笑意,冲着来人招手:“季盛!”
来人顿住脚步,对着道清与应琢一揖:“晏兄,晏姑娘。”
沈继云依旧一身月白的襕衫,手里提着一方长盒。
衣衫洁净,眉目清朗。
“季盛你可要好好考试,千万不要紧张。”应琢叮嘱道。
“多谢晏兄,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多年苦读。”沈继云说话温文尔雅,身上书卷气浓郁,即使与之短言几句,从未有觉得有所隔阂。
他似乎与许多人只要三两言语,就能博得对方好感。
“如此,便告辞了。”沈继云作揖,又涌入了举子们的洪流中。
道清注视着他远去,心中却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也说不出什么因果,只觉得沈继云此人,总给人感觉过于温和可亲了。
“此次春闱的主考官是司马澄学士,司马学士为人公允,赏识才俊,想来季盛的文章定会一举夺魁。”应琢说道。
道清点头,司马澄是大梁文坛大将,素有清明,为人刚正不阿,晏衢和晏徽都曾是他作主考官时选出来的进士。
邺都多半官员,见到司马澄都要称一声先生以示尊敬。
“不过姐姐,我听别人说,这次的主考官本不是司马先生。”应琢自顾自又坐下说道。
“原本是李相任主考官,不过前些日子,李相的那位儿子当街纵马,竟还撞死了人,他遭谏院的弹劾,被官家贬为工部尚书知颖州,春闱一时便找不到合适的主考官,多亏了汝王上奏官家,推荐了司马学士。”
“司马学士一心是要告老还乡的,也不知那汝王怎么说动这位的。”
道清蜷曲了手指,又松开。
《昭韫旧事》中,牵扯党争之事只是作者暗线进行,多以描述内宅恩怨为主,特别是这段献汝二王夺嫡的内容,也并未摆到明面上。
可实则邺都处处都可见血雨腥风。
道清止住了脑海里的思绪,她是这个世界旁观者,无论世事如何发展,夺嫡之势再怎么难掩,于她却无什么干系。
只是眼下……
她扫了眼正埋头吃东西,脸上还带着无畏天真的应琢,叹了口气。
“应琢,朝堂事,以后还是少议论。”道清坐下,对着应琢规劝道。
应琢却只是摆摆手:“邺都议论此事的人不在少数,不然我是从哪里听来的,姐姐你多心了。”
他见道清不回应,拿着串的手也停了下来,抬眸,对上道清忧色的眼神。
见道清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道:“应琢,你记住,无论这两家斗得如何,都与我们没有关系,不讨论,不站队,知道吗?”
道清眼底有浓浓担忧之色,应琢有些奇怪。
他从未在姐姐眼底看到过这样的情绪,往日里即使别人闲言碎语,或是污蔑受伤,她都好像作无所谓的态度,他一直以为姐姐是恣意潇洒,不与琐事牵绊的人。
今日她这般神色,实则是头一遭。
应琢也敛色,认真的点点头。
道清见他终于正经些,才松了口气。
***
草长莺飞时节,天日渐暖。
春风暖煦,本只是冒尖的草木像是得了信般疯长,山野平地处,都可见新绿莽莽,覆上旧色。
女儿家的衣衫渐薄,和风勾起衣袂,显露出白皙的脖颈和皓腕,带出的是春日里欲说还休的风情,少年人便偷偷踮脚,或是不经意的回头张望。
女儿家便羞红了两腮,可腰肢却不经意间显得更加袅娜起来。
春水碧云,一犁潋滟。
春日里日头虽柔,可日头下站得久了,还是会晒得人晕乎。
金明池侧的马场,前头喧闹阵阵,人声鼎沸。
隔着数多棚帐后的可左侧围栏有一片空地,并无建筑遮掩,全然暴露在阳光下,只是在这样颇有些荒芜的地方,站着两位姑娘。
个头高些的着了身藕荷色袄裙,怀里捧着方长匣。
她脸上泛着红晕,不是胭脂色,那是日光下站得久了些,肌肤底下冒出的颜色。
“姑娘,咱们都等了这么许久了,谢家世子若是想来,也早就来了吧。”那矮些的姑娘是澹月,她生了张短圆脸,生气的时候,也露出些可爱的情绪来。
“再等等吧,肯定是会来的。”个头高些的也站得有些不耐,但还是安慰着身侧的姑娘。
“这里也没个可挡的,姑娘你且等着,我去前头寻把伞遮日头。”说着话,那圆脸的少女便向着人声喧闹处跑去。
空地里只留下一人。
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