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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似浮水流动。
晏家得知晏应璋随裴洵去了边关之事,晏衢与秦氏自是先气极,后又不得不接受了这番定数,便也只得日日祈祷自家儿郎早日平安归来。
后应琢又总念叨着往商铺跑,说些要学商之语,晏衢气不打一处来,道清闻声,可又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劝劝自己那位古板的伯父。
倒是谢瑜陪着道清去了几趟晏家,也不知谢瑜说了些什么,晏衢便对应琢从商之意渐渐松了口。
道清平日里,除却应琢去上课,她便自己带着澹月与流云在邺都城里四处闲逛。
不过,近日里她察觉有些奇怪。
总觉得自己身后有什么人跟着,待她回头看,除却街巷间来往之人匆匆,并无看到什么可疑人。
起先她也觉得是自己的错觉,澹月素来心大,无甚关注这些细节。
可直至连同随她出门的流云也那日面露疑惑,几步一回头,道清登时更上了几分心思。
可若是随着谢瑜出门,她便察觉不到后头有什么人跟着。
但除却此事,还有一事更奇。
自归宁那日起,她与应琢从永矾楼回来,端王府的膳食竟都换做了辣味,澹月甚至寻到了乳酪,凡是市面上有的乳酪风味,厨房皆可寻至。
她虽不知究竟原因,却隐约觉得,定是与谢瑜有关。
可谢瑜往日里凡事如旧,每日只在府邸内写字看书,道清出入府邸从不与其报备,因察觉了这些事,她便特意出门前与谢瑜报告。
谢瑜也只是微微颔首,只清淡地说一句“早些回来”,并无什么出格的行径。
道清便越发觉得心里不适。
多次她都想逮着谢瑜说个明白,但看到他总是温润清和的姿态,神情又颇为无辜,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许是她怀疑错了人呢?
酷暑临近,道清便也开始不愿出门,索性日日待在端王府第里。
午时,便常卧在湖心亭中打盹,水汽清凉,四周有席围起挡住日光,亭中放置瓜果一类,颇有些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意味。
甚至她与那宛童都熟络起来,大抵是在谢瑜那里吃了瘪,她倒是越发喜欢来与道清说话。
这般又是几日,她也窝得不耐。
这日几乎与周公交流了整日,时至日头西斜,道清才出了院门。
她晃了晃手腕,松了松筋骨,想去些懒散。
身上衣衫已然是最轻薄的,但她还是觉得有些炎热,就边在檐廊下行走,边把袖子都撩了上去压在肩颈上,才觉得周身空气松快了些。
低头又看到自己手腕间依旧带着一片红,像是夜里又被什么绑住压住了,连着她每日起来都要在床铺上寻究竟是被什么东西扯到,最终都一无所获。
这片红晕不痒也没什么并发症,她也无甚在意。
走至正庭前,见府邸内的下人正忙上忙下在搭着棚架,下边站着的人不断往上递着彩色绸帛,有手脚麻利的,顺着棚架攀爬而上,将它们都缠至上头,遥遥看着,似彩云一片。
“这在做什么?”道清询问站地近的侍从。
见着道清,站在庭院内的众人一揖,站至高处的也侧身努力拱了拱手。
“回娘子,这是在扎‘乞巧楼’呢。”那侍从回道。
“乞巧楼?”道清重复了一段,想到邺都是有这段传统。
贵家结彩楼于庭,当日便有儿童裁诗,女郎呈巧,焚香列拜等等活动。
玩乐众多,大抵就是庆贺七夕之意。
道清听毕,方才意识过来,惊道:“今日是七夕?”
“回娘子,是的。”那侍从又一躬身。
他想到今日这棚架是几日前郎君就叮嘱的,听闻此讯时他也吓了一跳。
端王府自主母过世后,便再无过七夕这一习俗。
不过自从郎君娶妻,整个人又像活过来一般,连带着这个宅子都热闹起来,生机盎然之色。
但这些,他不会与眼前娘子解释。
做端王府的侍从,从来只需按着主子的意图办事即可,别的话,一律不用多言。
道清挠了挠头,想到前日里怪不得澹月催着她说今日定要出去走走看看,原是七夕佳节的缘故。
“世子呢?”道清见庭中并无谢瑜身影,复问。
“回娘子,郎君晨日里便出去了。”
道清听道此话便雀跃起来,这便意味着她也不必与谢瑜报备出入行程,自行安排时间。
心情大好,她便直接回头往屋里疾步走去。
多日未曾出门,又是七夕节,这街道上定是热闹非凡,此时不出又待何时。
况且今日,她顺便也有一事要证明。
“娘子。”身后那侍从唤了一声,道清回头,等他言语。
那侍从抿唇,见道清当着他说话,他鼓起勇气抬头道:“今日七夕,娘子可记得早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