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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桂东出了河西路篮球场没多久，天就黑了。

    夜色氤氲，华灯初上，整个金都市弥漫着安宁祥和的气氛。

    王桂东不紧不慢地满街溜达。

    偶尔有人看到王桂东身穿一中校服，却不在学校上课，投来诧异的目光。

    这时候，王桂东像只好斗的小公鸡一样，狠狠地瞪回去。

    看到他不友善的眼神，没有人开口提醒，都把他当成了不学无术的混子学生。

    王桂东2号苦口婆心劝他：“快回去上课吧！不要再挥霍青春了！你不知道我后半生活得有多后悔。”

    王桂东毫不在意：“后悔的是你不是我，我急什么？”

    王桂东2号道：“你早晚也得走到那时候。”

    王桂东道：“还早着呢，让我再轻松快活几年。”

    曼巴虽沉醉于金都夜色，但也非常不理解王桂东的游手好闲：“这么大好时光，不用来练球不可惜了？”

    王桂东2号急道：“他这不天天把心思用在打球上了吗？你就别再鼓励他不务正业了！”

    曼巴不解：“打篮球怎么是不务正业？打篮球就是敬业、上进啊！”

    王桂东开心道：“哈哈！快打起来，快打起来！省得你俩天天跟和尚念经似地叨叨我。”

    王桂东2号耐心解释道：“要不是迷上篮球，他不会从一个重点生滑落到全班后三分之一，最终只考上个二流本科。”

    曼巴道：“这挺好啊。人生短暂，就是要抓紧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再说了，学校没有高低贵贱，考上哪所大学都一样！”

    王桂东2号快急哭了：“你到底是帮我劝他改邪归正，还是来扯我后腿？我穿越这么多年回来，就是为了让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辜负大好年华。”

    曼巴坚持己见：“你说得对！但是打篮球也对！”

    王桂东见曼巴跟他统一战线，更加得意：“听见没？这就是群众的呼声。我俩意见一致，你的建议被驳回，少数服从多数。”

    曼巴道：“不对！不能用多数人意见褫夺少数人表达的权利。集体的存在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个人自由和权利，而不是湮灭。如果你这样想，有一天你的自由和权利也有可能被剥夺。因为相对集体，你也是一名个体。”

    王桂东道：“如果个人不服从集体，不顾全大局，每个人都固执己见，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那么人的数量越多，就越形不成统一意见，无法掌控集体发展的大方向，无法应对大灾大难……”

    两人开始争论不休。

    王桂东2号见主题早已偏离是否马上回去上课，无奈叹息：“我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回到以前生活，就能纠正思想，改变人生。现在看来，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重塑自己太难了！”

    晃悠半天，王桂东花了四毛钱买了一份本周的《体坛周报》，又花了一块钱从地摊上买了一本旧的《故事会》，从金都一中北面翻墙而入，回到学校。

    王桂东小心避开巡视的教导主任雷尚武，悄悄来到九四.四教室外面。

    王桂东从后门玻璃往里窥探，发现英语王老师正在讲课文。

    他的同位路飞正趴在课桌上睡觉，哈喇子流了一袖。

    他左边的舍友谭宏博正在埋头看《天龙八部》。

    曼巴兴奋道：“金庸！金庸！”

    谭宏博隐约察觉到后门玻璃上有人，以为是班主任老温，差点吓死，赶紧用英语课本盖住小说。

    王桂东轻轻敲了三下门。

    这是他们约好的暗号。

    谭宏博长出一口气，悄悄把后门上的插销拉开。

    王桂东趁着王老师板书的时候，悄没声儿地溜到座位坐下。

    去年九月高一报到时，老温问谁愿意坐到班级后排，王桂东本着一股高尚的先人后己精神举起了手，然后在最后一排一坐就是三年，学习成绩也从峰顶一路滑到谷底。

    曼巴催促道：“黑布柔，快把他的书借来，我要看乔峰！”

    王桂东2号奇怪道：“你为什么喜欢乔峰？你不应该更喜欢胡斐吗？”

    曼巴有些不好意思：“我喜欢阿朱。”

    王桂东2号道：“可是阿朱后来死了啊。”

    曼巴恼了：“嗨！不许瞎说！翻脸了啊！”

    王桂东2号道：“可是、可是……好吧。我不说了，反正书不是我写的，你用眼神杀死我也没用。”

    曼巴真生气了，郁郁寡欢了一阵，又抱着最后一丝期望问王桂东2号：“阿朱真死了？”

    王桂东2号道：“我不敢说！”

    曼巴沉默了一下，悲愤道：“谁杀死了阿朱？”

    王桂东2号道：“是……乔峰。”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曼巴焦躁了，在王桂东脑海里踱步，揪头发，踱得王桂东心烦意乱，《体坛周报》都看不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曼巴捂着胸口，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