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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公寓，赵东阳异常烦躁，脑袋里都是刘哲对他的批评的字眼。他回到家里，摔门而入。这一晚，他辗转反侧，一直到后半夜才意识模糊地睡去。

    第二天上班，赵东阳觉得身心俱疲。

    进了研究室，他萎靡不振地打开电脑，也不知道做什么，他也无事可做。

    赵东阳昨晚想了想刘哲的话，他到底适不适合做这份工作。如果换作以前，他会斩钉截铁地认定自己就是为了药品研发而生。可如今，他也不敢确定自己到底行不行，自己似乎很失败，什么都做不好。他开始琢磨刘哲的意思，难道是劝他主动离职的意思吗？

    赵东阳心烦意乱。

    中午吃饭时，赵东阳发现，同事似乎见到他，都像见到瘟疫一般，好像在躲着他走。他也不知道是否是自己过于敏感，可是他就是那么觉得。

    他见到张天的背影，愧疚与愤怒油然而生。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张天，可是也不怕见到张天。

    去了食堂，赵东阳也没有胃口，点了碗面条，没吃几口就放下了。

    他在食堂坐着，思绪还停留在刘哲对他的批评当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东阳见到食堂已经人烟稀少。他叹了口气，缓缓起身。

    出去的时候，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赵东阳没当回事，继续往前走。

    刚迈两步，身后响起刘勇的声音。

    “东阳，你站住。”

    赵东阳不想理他，径直往前走。

    这时，响起了嗒嗒嗒的像是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

    随后，一个身影拦在了他的身前。

    赵东阳看了看，挺翘的不自然的鼻头，精致的妆容，不可一世的神态，是张婉婷。

    又是这个女人。

    赵东阳无奈地停下脚步。

    张婉婷得意地笑着说：“赵东阳，听说你要被开除了，恭喜恭喜呀！”

    赵东阳心中一惊。

    刘勇这时也来到赵东阳身前，站在张婉婷身旁，对着赵东阳笑着说：“东阳，走那么快做什么，咱们见面的机会要珍惜。”

    赵东阳被张婉婷说得心慌意乱。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似乎见到赵东阳慌乱的神态，刘勇与张婉婷对视一眼，露出快意的神色。

    张婉婷走进赵东阳，贴近他的脸，对着他砸着嘴说：“呦，快看看，这表情快要哭了呢。”

    刘勇连忙走上前，伸出手，佯装要替赵东阳擦拭眼泪：“东阳，男儿有泪不轻弹，坚强点。”

    赵东阳一把拍开刘勇的手，他眯着眼睛扫过两人的脸，怒道：“滚开啊。”

    “你装什么装！”张婉婷指着赵东阳的脸骂道：“小地方来的穷小子，滚回老家去！”

    刘勇皱了皱眉，眯着眼睛看了张婉婷一眼，随即舒展开，他笑着对张婉婷说：“婉婷，你消消气，和这种人置气不值当的，反正很快也要见不到了。”

    张婉婷这才转怒为喜，勾起嘴角，嘲笑道：“和我作对，活该！”

    刘勇对着赵东阳讥笑一声，随后揽起了张婉婷的腰。

    两人这才转身离去。

    赵东阳怒火中烧，他看着两人的背影，眼中似要冒火。

    回到公司，赵东阳更是看谁，都像是在嘲笑自己。

    他快走回到工位上，胸口起伏不定。

    沈凌霄问他怎么了，赵东阳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没事，就不再理她。

    下了班，赵东阳快步走出研究室，又匆匆来到电梯处。他等不及电梯，直接走楼梯下了楼。他一刻也不想在公司多待。出了大楼，他快步往车站赶。

    等了一会，公交车还不来，他直接叫了辆出租车，也不管车费有多贵。他只想赶紧回到家里。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小天地。那里见不到任何人的目光。

    几十分钟后，赵东阳下了车，快步来到公寓楼前。他这才放慢下脚步，他觉得这里不会再有人嘲笑他。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地往楼上走。到了房间前，开门进了屋，又无力地将门关上。他缓缓来到办公桌前，看着桌上摆着的一切。有他学习的资料，有他做的笔记，还有他摆着的实验仪器。

    赵东阳望着这些东西愣愣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腰酸。他起身来到床前，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不久后，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刘哲对他的指责的场景，刘勇与张婉婷对他的嘲笑的场景。

    场景结束后，刘哲的脸复又显现出来，仍旧是那副对他指责的模样。随后刘勇与张婉婷的脸也显现出来，他们白日对他嘲笑的神态与语言又显现出来。

    三人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循环，挥之不去。

    渐渐地，三人的脸狰狞起来，慢慢地变成恶鬼的模样，咬向了他。

    赵东阳惊叫一声，猛地坐起身来，他蓦地睁开眼。

    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