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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刊亭曾经是人们比较依赖的一个公共设施。不过，随着纸媒的没落，报刊亭也被强制拆除了。

    燕京还有一个报刊亭，不过这个报刊亭并没有什么用？它没有报纸，只有一些年代久远的旧杂志充当场面。

    当然，报刊亭还有一个老人，现在这个老人正盯着沈晗看，仿佛在电话亭打电话的沈晗，是一个被时光抛弃的怪物。现在的社会，老年人宁愿用老人机也不用公用电话了，现在还有年轻人用这种东西。

    挂断电话的沈晗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脸：“老板，您这个电话亭，年代可够久远的了。”

    “可不是，现在燕京就我这么一家，我的公用电话还能用，早就没人用公用电话打电话了，倒是有些年轻人老来我这拿着手机拍啊拍的，他们叫什么来着？”

    “网红。”

    “对，对，网红，姑娘，你是网红吗？”

    “我不是，今天没带电话。多少钱？”

    “啥钱不钱的？我现在哪是开电话亭，就是给自己找个解闷的地方，早就退休喽。”

    “那谢谢您了。”

    沈晗离开这个年代久远的报刊亭，这是她熟悉的街道，她仿佛又看到周福偷偷摸摸来到这里，贼眉鼠眼的问：“老板，有漫画吗？带色儿的那种。”

    老板也不知道是真不懂周福的意思，还是故意和周福开玩笑，每次都在周福偷偷摸摸的目光下，光明正大的拿出一本彩色的漫画。

    沈晗还记得，她在周福的撺掇下，还帮周福问了一次，结果被这个老板教训了半个小时。

    时过境迁，沈晗已经长大了，有儿子了，这个报刊亭的老板还是那个人，但他已经老了，更不记得沈晗就是曾被他教导过的坏女孩。

    走了没有几步，沈晗熟悉的拐了一个弯儿，来到一处公交站旁，公交车还没有等到，倒是等来了沈十三。

    “十三叔，您的责任是保护五叔，不用在我身边转悠，我没那么容易被杀死。”

    “这是家主的安排。含含，你给周旭打电话也用不着来这么远，沈锡觉的死是前车之鉴，敌方随时都可能实施斩首行动。”

    沈晗神情肃穆，沈十三说的她都懂，但她平静的心被深夜食堂的那一碗面给破坏了。她很想去曾经去过的地方看看，想想，她想明白，聪明的她是怎么被周福给骗了的，她为什么当时那么冲动，就做出了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决定，她走的时候，甚至都没有问过周福，他爱她吗？

    他们从小在一起，她似乎都没有察觉到那个爱玩游戏的男孩，那个在少年事情总想着男欢女爱的少年，成长为一名男人。

    最后，她走的理所当然，还自以为潇洒，她还理所当然的嫁给了一个别的男人，和那个男人生了孩子。

    后悔吗？

    这种感觉就叫后悔吗？

    “下一次我不会这样了。”

    沈晗知道她要控制这爆发的情绪，如果一直被感情所困，对她在事情上的判断和指挥会造成不敢想象的错误。

    ……

    公交车到了，沈晗上了公交车，沈十三也跟着上来了。

    “你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高级的猎人都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的？”

    “是一种心理暗示，是一个陷阱，告诉周旭，这是一个陷阱，但他可以跳下去的陷阱。”

    “他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周旭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总自以为是，诸葛亮以为自己的空城计天下无敌，可司马懿却知道，他若杀了诸葛亮，回到魏国，死的就是他。”

    “你的意思是，周旭是诸葛亮，你是司马懿。”

    沈晗笑了，拉长声音说：“十三叔，您是个战士，就别在乎我们这些谋士说什么做什么了？我这就是个比喻。”

    沈十三笑的非常无奈，他叹气说：“你们那一批孩子，个顶个的聪明。自从家主让我当了核心子弟这方面的门卫，我觉得我选的这些人都是……”

    “废物？我们以前可没有这种说法。”

    “不，我选的这些人都是屎。”

    沈晗尴尬皱眉：“您过激了。对了，我们那批人，天南海北四处游荡，他们别说回来，可能都没有收到危机令。可我记得，沈迁就在燕京，这么大事儿，他怎么没露面。”

    说到沈迁，沈十三目露愁容，搓手，又把手放到了裤袋里，沈晗看着沈十三的动作，认真的问：“连我也不能说吗？”

    “不是，沈迁去年杀了一个人。”

    “杀人？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杀人？”

    这就是沈锡华选出来的核心子弟和后来沈家子弟的区别，沈家子弟觉得自己可以游离在法律之上，视普通人的性命如草芥。可真正的核心子弟，都有自己的价值观，梦想，他们都因为梦想去选择自己的生活。

    “家主觉得是家族遗传的狂躁妄想症搞得鬼。”

    沈家的主上不知道和什么鬼东西签订了契约，沈家后辈多多少少都有狂躁妄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