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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横山关到占城只有十余里,路途却十分崎岖,这条金光大道并不好走。
一路都是山谷中的蜿蜒小道,谷底还有河流,幸好当前是冬季河水不深,战象都是直接渡水而过,只有人员需要走简陋的木桥。
简陋就是字面意思,一两条又大又长的树干横架在河的两岸,树干朝上的部分被削平,这便是桥了。
还好现在有的是树径一米多的大树,让独木还能有些桥的样子,但人多走过时还是有些晃动的。
走在这样的路上,梅哲仁也明白了为什么历史上占婆国能跟隋、唐、宋、元掰手腕的原因了,一个横山关就足以挡住千军万马,只有像学霸军这种不走陆路的部队能够让占婆大意摔了跟斗。
俘虏里伤员不少,战象走得也慢,花了整整两个时辰才来到占城。
占城亦是座落在长山山脉里的一块盘地里,只不过这块盘地要比横山关外的那片大了有五六倍。
所谓王城其实就巴掌大,连占城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包围在内,只是占婆王族和一些心腹将领在王城中居住。
有占婆王在手里,叫开王城并不费事,只是梅哲仁看到倾城出动跪在王城道旁的百姓拧着眉头不说话。
看着面上俱是菜色的百姓,梅哲仁压根就不相信占婆王深得百姓爱戴民心归附。
梅哲仁让刘良唤住部队,并没有进入城门大开的王城,而是就在王城前展开学霸军。
他则提着五花大绑的占婆王,一个垫步就上了城门楼。
城门差不多五米高,墙面跟地面形成八十度的倾角,再加上墙面粗粝,足够梅哲仁做为中间的支撑点借力。
他上去后直接将占婆王挂在了城门上,将麻绳栓在箭垛的射孔里。
悬空倒吊着的占婆王浑身动弹不得,唯有嘴巴的禁制被梅哲仁解开了,此时他忘魂大冒,口中不住地讨饶。
这一幕吓住了占城的百姓,他们纷纷朝着梅哲仁磕起了头,口呼神佛饶命不已。
梅哲仁独立于城头,居高临下望向城里城外,城里的人虽然畏畏缩缩,但下跪求饶的不多。
反而是王城外被压迫得最惨的百姓们磕头如捣蒜,好像城头挂着的不是占婆王而是他们的亲爹似的。
过了一会,百姓中走出十来个步履蹒跚瘦骨嶙峋的长者,互相扶持着来到王城门前,伏跪在地上,口中不断地呼喊。
“上使,不能杀了大王,杀了大王大梵天会向草民们降罪,神罚一临,占城百姓无可幸免,请上使网开一面!”
梅哲仁蹙眉苦思,破权柄大盗易,破心中恶贼难,估计这也是六十年前隋将破城却不杀上代占婆王的原因。
估计那时隋将以为占婆王取尽民心,亦面临眼前种种以百姓为质的“胁迫”,不得已只得接受占婆王上表请罪,赔偿一笔了事。
可梅哲仁不是隋将,学霸军也不是隋朝廷,他们要将占城攻下,占城的百姓以后也将是南海国治下的百姓,他必须攻破占城百姓心中之贼,不然学霸军无法在占城推广政令,政务院也无法治理地方。
梅哲仁在城头上四顾茫然,百姓们上赶子为奴役自己的人求情,这不是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吗?
该如何破局呢?
这些占城的百姓,经过了长期催眠,已经将自身与婆罗门绑在了一起,除非他们脑中的婆罗门神迹轰然倒塌,不然谁也没有办法将他们从幻想中拉出来。
可梅哲仁也不会法术,没法进入百姓的脑中去和神诋们作战,有形之人与无形信念放对,真是为难,因为刀兵够不着。
梅哲仁的目光不断地在人群中梭巡,由近而远环视整个占城平原,这么多的口众,难道只能干看着?
他的目光扫过四面,斜阳下的占城好似穿上了金衣,尤其是王城对面山坡上的神庙,在夕阳下愈发显得突兀奇美。
唉,多好的地方,多好的百姓,生长出丰饶的物产,哺育勤恳耐劳的人群,却搞得这般乌烟瘴气。
梅哲仁又看了一眼神庙,明显不同于当地俚人文化的神庙,完全是天竺婆罗门的风格,最突出的方尖塔比城门还高,与四周的民居、王城格格不入。
突兀的原因就在于此,完全与本土文明不相融,却屹立在半山腰上,像一个神祗高高在上,睥睨着占城的所有。
梅哲仁心念一动,向队伍里的阮承勇招了招手。
阮承勇正手握刀把全神戒备,百姓们的举动太反常了,他怕百姓们仗着人多势众以身试刀,那就不好收尾了。
阮承勇紧张得满手是汗,目不敢旁顾,浑然没有注意到城门上的首领,还是一旁的张田连用手肘捅了捅他才反应过来。
接到命令阮承勇跑出队列,三步并做两步,一个助跑也冲上了城门,只是多垫了一步,身形不如梅哲红飘逸而已。
梅哲仁见阮承勇上来了,也凑了过去细声问道:“来的路上吾见尔等砍了不少山蕉喂战象,还有吗?”
阮承勇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