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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坚持，莫王臣，坚持......你要报仇，必须报仇，哪怕死了也要碎了那狗日狙击手！

    2048年①的新年喜庆与中华国海军陆战队士兵莫王臣无关，此时他的世界独剩杀戮元素，由复仇欲望驱动。

    冰冷、黑暗、潮湿、狭长的下水道充斥着浓烈的腐败气息，恶臭难耐，令人作呕。每爬行一步，蟑螂群与不知名的臭虫群懒慵慵地在他前方散开一些，退到他身旁两侧，有的甚至在他的后背做客。

    他的目标在600米开外一片敌占居民区，或许，用废墟来形容更贴切一些。三天来，激烈而残酷的巷战已经将这座城市，包括他奋不顾身要去的那片居民区蹂躏得千疮百孔，面目全非。

    他恨，非常的恨这座城市——苔北，一个在此之前他想都没想过要踏足的陌生异乡。连续三年的全球性经济危机、迫于家庭困境的弃读从戎、疯狂的苔独，三个因素锁定了他的命运，强行将他的生命轨迹与台海交集，重叠，碰撞出血与火，仇与恨。

    这里，埋葬着他最好的两名战友；这里，终止了19岁的单纯；这里，吹响了沧桑人生的号角；还是这里，铭刻地狱般的人生经历......

    一闭上眼睛，亲密战友惨死的一幕就闪过脑海......正是战友的牺牲成就了这段莽撞冒险之路。没有策划，没有准备，没有后援，有的只是一腔热血和无畏。

    仇恨秒杀丑陋的蟑螂。回手，捏住一只在脖子上肆无忌惮闲庭散步的“小强”。可怜的“小强”已然替代杀害战友的狙击手。只见他目露凶光，手指凶狠发力，“啪！”，肉汁飞溅于指缝间。

    “不好意思，星爷，俺杀了你的宠物。“黑色调侃，似乎是为了刻意激发骨子里的暴戾和杀气。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转变。凶残、冷漠与嗜杀的暗黑元素正在缓慢而又不可逆转地侵蚀他的神经，融进他的血液。曾几何时，一年前？半年前？对于“小强”，他顶多一脚踩扁的心态。今天，他可以毫不犹豫抓起一把，捏成肉酱。对此，他有些不安，然而内心又分明闪烁某种期待，向往与兴奋。

    下水道外的战斗从未停歇，子弹的嗖嗖声、炮弹的嗡嗡声、空气的撕裂声和坦克战车的轰隆声交织一起，组成一曲节奏混乱的巷战进行曲。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生命在消逝，苔军，解放军，还有平民，或许，下一秒就轮到他......

    炮弹轰击大地引起的颤抖时不时波及下水道。这条下水道距离地面约半米，直径一米的空心环形水泥管上覆盖着薄薄一层黄土，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莫王臣背着枪，咬着牙，坚定不移匍匐前进。

    轰！

    毫无征兆，一颗炮弹落下，砸在下水管道所在街区，落点与他的平行距离相差不到一米。“哗啦啦”，空心环形水泥管破碎，好几块水泥块脱落，击中他的屁股，疼得他龇牙咧嘴。

    还好，毫发无损。

    破损的管壁漏进黄昏的一缕缕金色，撕破黑幕。黑暗中的萤火之光点亮了莫王臣的信心。至少，前路不再一团漆黑。

    又爬了两三百米，遇上坍塌，路断。

    倒退，寻找半途的一个“十字路”，或许能绕路。刚才经过那，有风流动，肯定存在“横巷”。

    果然不出所料，轻松找到“横巷”。迟疑了下，选择右转。

    “妈的，”爬了一段路，后悔，没有找到与刚才小水管道平行的“竖巷”。“路”越来越窄，不得已，小心翼翼推开一个水井盖。

    “见鬼，到哪了？”

    他确信返回了地面，不过周围环境依旧幽黑，像是进入了一座封闭的房子。嗅嗅气息，空气中除了灰尘和发霉味，还有一股浓重的芥末味。伸手探索，摸到一个管状物体，油腻腻，手指皮肤随即传来辣疼感。嗯，芥末。极力忍住打喷嚏的冲动。继续探索，摸到一个锅。

    厨房？

    未知环境产生的恐惧汹涌的袭来，覆盖仇恨。

    原路返回吗？稍稍冷静，热血消褪。开始反思意气用事的后果，“凶手”具体隐藏在哪，不知道，若问起兵力和火力分布也一脸茫然。

    正当退缩念头占据上风的时候，一阵蹑手蹑脚的细碎脚步声传来。他注意到满地灰尘砂砾，鞋底踩在上面无可避免发出“咯吱”声，尽管很轻微。

    莫王臣下意识摸向腰间，这才惊觉没带手雷。为了钻入下水道，不得不抛弃战术背包，轻装上阵。手里的武器仅一把突击步枪，步枪锁上了保险，打开的话，必惊动来者。

    一道手电筒光线透过门缝晃动，莫王臣一下子看清了周围环境。确实是个厨房，空间挺大，应该是酒楼或宾馆级别的。他与厨房外的不明来者隔着一扇门。

    听音辨势，至少有两个人，在厨房门前停了下来。气氛骤然紧张，莫王臣喉咙发紧，心跳加速，慢慢取下背后03式突击步枪。

    呜——

    炮弹撕裂空气的尖锐声划过建筑楼顶。

    轰！

    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