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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军官兵来了，炮击后残余的烈火下，魑魅魍魉影影幢幢。

    莫王臣以一棵倒伏的大树树干为掩体，透过步枪导轨上的红外瞄准具搜索目标。数十米外，一名敌兵顺着围墙缺口跳进来，连续两个前滚翻，动作相当敏捷，莫王臣还来不及射击，已然躲到一辆翻侧的皮卡后。

    又有两名士兵陆续冲过围墙，其它几个缺口，同样出现敌兵的身影。

    莫王臣压抑贸然开枪的欲望。来者不善，比之前遇到的台军官兵精锐得多，其战术动作飘忽，加上周围杂物较多，命中是小概率事件。

    莫王臣习惯性摸向腰间掏手雷。空空如也。突击途中全用完了，很遗憾地没能从缴获中获得补充。

    教学楼上的某个战友沉不住气朝敌人射击，子弹居高临下打得水泥地面和钢铁残骸火星四溅，却颗粒无收。

    敌人迅即露出精锐之气，一组火力掩护，另一组使用枪榴弹轰炸。

    教学楼上应声闪动爆炸火光，碎石喷涌而出，有人惨叫着随气浪坠落。

    围墙缺口处，硝烟弥漫，台军以为时机成熟，趁着浓烟和混乱蜂涌闯入。

    好机会！

    浓烟遮不住红外瞄准镜的视线，莫王臣果断扣动扳机，短点射，封锁围墙缺口。

    现在他是敢死队的一面旗帜，埋伏在操场上的其它士兵见他开火，即时响应加入扫射之列，以猛烈的火力拦截敌人的攻势。

    子弹如蝗，台军官兵在近距离内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眨眼间死伤十数人。

    战争总是按其内在的铁律运行，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莫王臣等人潜伏在靠近围墙缺口的操场上，因为近距离内的突然性而占了便宜，但是随着敌人集中火力围剿，开始有敢死队员流血牺牲。

    当莫王臣转移到第3个阵地换上第四个弹夹的时候，发现周围并肩作战的火力点全部陷入沉寂，同组战友已伤亡殆尽。

    敌人的火力很猛，两个重机枪组在学校对面疯狂喷洒弹雨，其中一挺对准操场，莫王臣受到了重点“照顾”。

    子弹追逐亡命脚步，莫王臣狼狈躲避着，重机枪子弹和枪榴弹将他一次又一次驱逐出临时掩体。

    一个翻滚，慌不择路滚入弹坑。听着子弹从头顶“啾啾”乱舞，内心又急又惧。此情此景，弹坑不是遮风挡雨之所，而是坟墓。

    轰！

    敌人发射的枪榴弹落在弹坑附近数米，碎石泥土哗啦啦落入弹坑，砸得钢盔当当响。

    毫无疑问，下一颗的落点就在弹坑里。

    必须做出选择，或离开弹坑用生命为赌注与重机枪射手的准头豪赌一场，或放纵恐惧情绪蜷缩在弹坑里簌簌发抖等死。后者只需要惯性，而选择前者需要莫大的勇气——穿越火力网的钢铁意志。

    活着，我要活着回家！

    强烈的求生欲望催生内心呐喊，激荡脑海，沸腾血液，战胜被大口径子弹撕裂身躯的恐怖。

    “你打不中我！”

    怒吼的同时摘下碍于奔跑的、昂贵的、带夜视功能的钢盔高高抛飞，人也跃起，狂奔，“之”字形狂奔，动如脱兔。

    刚离开弹坑，一颗枪榴弹准确落入，轰！飞溅的泥土甚至落在了莫王臣的头顶。

    没有闲余功夫后怕。子弹在飞，带着炽热，带着死神的狞笑在身边“嗖嗖”掠行。好几次，莫王臣感觉到了热量鞭印在身上，留下火辣辣的疼痛感，活跃在耳边的邪恶声毕生难忘。

    战场就是这样奇怪，一边吞噬大量的生命，又一边屡屡无视某些人。这似乎是命运定律作祟、似乎是上天的故意偏袒、又似乎是主角抛钢盔的小动作带来的掩护效应。

    不管如何，敌人的重机枪手显然乱了节奏，连续错失良机。

    莫王臣忽左忽右，幸运闯过枪林弹雨扑入教学楼首层某个教室内。

    新的处境并没有改善多少，子弹从洞开的墙壁、窗口和大门钻入，“啾啾”乱叫，天晓得下一秒会否是枪榴弹什么的致命家伙。才出狼窝又入虎穴的无奈感。

    飞速观察寻找出口，相邻教室的隔墙穿了个洞。赶紧的，猫腰奔过去，钻洞。

    轰！

    枪榴弹说来就来，落入教室爆炸。气浪追着他的后脚脚底，狠狠推他一把，送他浑身硝烟味。

    “……嗞，嗞嗞……炮，机关炮，”

    耳麦里，电流声夹杂着排长的关切呼叫震动嗡嗡的耳膜。

    莫王臣痛苦地呻吟一声。

    “机关炮，还活着？”排长的语气流露惊喜。

    “罗排，我能装死不？”莫王臣累得不想动了，身体累，神经更累。头盔扔了，枪也没了，唯一的武器只剩一把匕首。

    “你敢？老子毙了你！”

    莫王臣正想报备情况，请求武器支援，却听到枪声在逼近。

    老子怎么这么倒霉啊？

    苦笑。教学楼底层十数间教室，台巴子偏偏阴魂不散缠着他。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