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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莫王臣的视角里，看不到导弹落入敌国境内的激动时刻；听不见敌人凄厉哀嚎的多重奏；感受不到正能量报复的惬意。阴沉冰冷的台北地区用死战的痛苦和杀戮的气息紧紧将他包裹，挤压他的自由呼吸空间。

    在反复多次的佯攻和炮战之后、在解放军战士即将耗尽耐心之际、在莫王臣快要睡着之时，新竹集团军的正式攻势千呼万唤始出来。三个机步营以炮兵为掩护，在西起中坜，东至大溪北的五公里防线上形成三个箭头，三箭齐发。

    莫王臣所处的三营阵地位于受攻击防线的西段。台湾地貌奇葩，中央山脉等五大山脉耸立岛屿中间，延绵贯穿南北，东西两侧的海拔高度急剧下降，几乎没有任何缓冲便从崇山峻岭过渡到丘陵再到冲积平原。所以，莫王臣意外地得到地形的帮一把。

    丘陵地形降低了台巴子机械部队的行进速度，影响了炮火的准头。一发火箭弹在他头顶上方大约两米处呼啸掠过，炸中后方的一处山丘，将他惊出一身冷汗。

    当面的台军机步营装备16辆日本产90式坦克、19辆美国产M113装甲运兵车、22辆美国产M2布雷德利战车,另外还有十数辆冒仿大陆自产的武装全地形车，高度机械化。

    吓唬莫王臣的火箭弹是从一辆武装全地形车上发射的。十数辆全地形车后座或架着重机枪，或是多管火箭炮，或是迫击炮，火力凶猛，由于轻便灵活，威胁甚至高于坦克和步兵战车。

    “橹一发，10点钟方向。”

    敌人尚远，四百多米，远超步枪的有效射程，却是狙击手大发神威的时候。

    砰！

    相当默契，一颗狙击子弹应声出膛。几乎同时，目标——地形车驾驶员脑袋破碎。

    四百米，狙击子弹只用半秒的时间。

    橹一发收起狙击步，缩回战壕。台军回敬的子弹如雨点打在战壕边沿，泥土簌簌掉落。

    橹一发摇头甩掉尘土，望着莫王臣得意竖起大拇指：“搞定。”

    经过这几天的合作，橹一发对莫王臣有了震撼的认识——这家伙似乎冥冥中受到幸运女神的庇护，在战场上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尽管他向来对鬼神传说嗤之以鼻，不过，还是深深相信了这一荒谬的判断，并且牢牢黏在他身边。用他的话来说，既然不能与幸运女神有交集，那就紧紧幸运女神的宠儿，沾些运气，长命百岁。

    莫王臣一笑置之他的振振有词，也不抗拒有个高级跟班，怎么说橹一发的军衔都比他高，他是军士，而菜鸟却是军士长。收获军士长的崇拜，那绝对是一种骄傲。

    莫王臣没理会他近乎白痴的炫耀，再次露头观察。

    台军怕死，龟速前进，慢如蜗牛。

    左纵直属轻型榴弹炮营开火了，落点准确，迸裂团团耀眼火光，卷起重重硝烟气浪，炸得台军机步营人仰马翻。

    “漂亮！”

    莫王臣心里一阵痛快酣畅。最好一锅端了，直接省略肉搏恶战。

    可惜天不遂愿，台军炮兵顽强反击。看得出，台巴子拼命了，两支炮兵残部抵近射击，企图吃掉左纵直属榴弹炮营。

    现实是解放军的炮兵比台军强，强大得多。沉寂数个小时后，左纵的炮兵师再度愤怒咆哮，炮弹如流星火雨，尖啸越过天空，砸向南方远处。

    莫王臣知道台巴子的炮兵要倒霉了，自走榴弹炮炮兵师的威力天下无双，一次齐射覆盖数平方公里，就算对手在游动中射击也要脱掉一层皮。

    炮战空前激烈，持续了数分钟，台军的反击渐渐虚弱。

    正期待着更猛烈的炮火吞噬烦人的湾湾炮兵，炮兵师气壮山河的大合唱却遗憾地稀落了下去，最终划上休止符。

    “我想应该是炮弹告罄了。”橹一发悻悻道。

    过去的二十多个小时，炮兵师不眠不休连续作战，发射了十数万发炮弹兼顾南北两个方向的战场。正是他们的努力，左纵大部份官兵才得以豁免台巴子炮兵的残害。

    此番台独出动了三个炮兵旅，台北集团军配备一个，新竹集团军两个，实力不容小觑。

    论战斗力，台军逊色何止一筹，可毕竟占了主场之利，补给方便，弹药源源不绝。解放军渡海作战，兵员物资全靠海运，昨天起海峡刮起八级大风，海浪滔天，后勤运输一时中断。战争比起贪吃的饕餮怪兽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旦全速运作，胃口如同宇宙黑洞，炮兵师库存的近20万发大口径榴弹一天之内便告罄。

    好在台巴子的炮兵到了强弩之末，左纵的直属轻型榴弹炮营竟也能与之勉强对战。

    这下苦了莫王臣等步兵兄弟。台军机步营借着硝烟发起二次攻击，四百米开外停下，各种炮火猛烈射击摧残三营的阵地。

    莫王臣躲在战壕里，龇牙裂嘴忍受着战火凶残的蹂躏。恶劣环境随着营属反坦克排的参战得到改善。

    反装甲排装备四门专门发射末敏弹的迫击炮，也不校射，亮相就是一轮急促射，呼啸声中，一波又一波的末敏弹发射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