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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关炮先生并非财迷，亦非冷血动物，前几天一直都误会了。事实是，他有情有义……只是不知道为何总板着脸对着我们这些新兵，现在回头看去，机关炮先生好像装得很辛苦，不过也挺像的……”战斗间隙，王子一如既往地捧着日记本“莎莎”地写着，中途停笔透过损毁的窗口望向夜空。

    窗外是烈火熔城，大半个台北在燃烧，火光的闪烁映红半边天。以火光为背景，一幢幢只剩框架的楼房散发阴森恐怖。空气中，枪炮声时而紧密，时而稀疏，时而热闹，时而冷落。

    烟云舒卷，明月时隐时现，配合清冷的夜色，强烈勾起异乡客的思忆。此时王子脸上的表情由99份苦涩与1份甜蜜糅合而成。

    良久，低头继续写着：“瑶瑶，我的女神，你现在在哪？能否感应到我默默的祝福？我发誓，如果能够活着回去，一定像个男子汉一样向你表白心迹……有机关炮先生在，”瞥了眼对面靠在角落里酣睡的莫王臣，信心十足结尾：“感觉他天生是个为战斗而存在的家伙，而且每每总有难以解释的运气相伴，跟在他身边，安全系数高很多。”

    “写情信？”

    王子一惊，抬头。莫王臣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低头看手表和捣鼓联络器，提问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

    “没，没，”讪笑掩上日记本。

    “走，跟我巡逻去。”说着，莫王臣起身，抓起步枪走向门外。

    粉碎敌人的攻势之后，他们仍以有星大厦为据点。为防止敌人趁夜渗透进来，各班轮流巡查，莫王臣分配到午夜岗。

    巡查重点在底楼，白天的激战把外墙蹂躏得残缺不全，到处是破口，敌人若是发动第二次进攻，这些漏洞必然成为首选。

    走到楼梯口，莫王臣想起了什么，回首吩咐：“把熊猫找来，这小子得多锻炼。”

    自从把莫王臣推上风口浪尖之后，熊安祖惶惶不可终日，总有意无意躲避。今天橹一发的恐吓更是吓坏了他，趁着临时分班，主动申请看押俘虏的工作。

    提起熊安祖，王子一脸轻蔑色，忿忿道：“班长，我怀疑那家伙是因为担心你给他差评而先下手为强陷害你。”

    “少啰嗦，执行命令。”

    王子捉摸不透，作为班长，莫王臣有N多的机会报复，甚至灭口，可是没有，机关炮先生似乎从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切如故。

    王子识趣地走了，几分钟后，莫王臣在楼下等到他与熊安祖。

    “你们俩个，多弄些碎玻璃，每个缺口不管大小都在地下铺上一层，铺厚一点。”莫王臣一眼就找到了前一班巡逻队的疏漏。大厦占地面积宽广，凭借目前这点人手防守肯定破绽百出，细节决定成败，多一分准备多一分胜算。碎玻璃有助于将潜入者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放大数十上百倍。

    “班长，能打手电筒吗？”王子弱弱问道。黑灯瞎火寻找碎玻璃材料无疑是一项庞大的工程，想想就头疼。

    “想尝尝子弹爆头滋味的话，我建议你试试。”黑夜赋予狙击手广阔的活动天地，用膝盖都能想到此时外面有不少狙击手正虎视眈眈，等待某颗鲁莽的脑袋与墙壁缺口和瞄准镜三点成一线。

    莫王臣以身作则，在废墟中用脚试探，发现成块玻璃就捡起来放进背囊。过了一会，觉得工作量超乎想像，于是吩咐俩新兵继续，表示自己去拉“壮丁”。

    又找来数人，进度提速，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大功告成。

    磨刀不误砍柴工。道理在三个小时后凌晨时分体现得淋漓尽致，冷枪冷炮点缀的万籁寂静夜，一道踩压碎玻璃的嘎吱噪音显得那样刺耳。

    偷袭！

    哨兵鸣枪示警。

    战斗一触即发。

    吸取了白天的教训，严优仕亲率一半的兵力镇守楼下，还让莫王臣一个小组驻守二楼随时充当救火队。

    莫王臣刚刚与陈子强交班，听到枪声并不急于下楼，而是冷静地判断敌人的方位，具体从哪段缺口涌入。

    如同他所担忧那样，敌人采取左右夹击声东击西战术，右翼露便将计就计吸引注意，左边趁机发起强攻。

    确定敌人的突破口集中在大厦左侧，立刻率领小组士兵冲向二楼对应的位置。

    果然，人未到，隔着十数米已然能听到楼下伤兵的惨叫和军官的吆喝混在一起的嘈杂。

    “手雷，给我砸！”

    莫王臣率先扔出一颗，相隔不到一秒，小四川等四人也各有表现。这些手雷缴自对手，用于对手。

    楼外连续闪光爆炸，趁着硝烟弥漫，莫王臣临窗架起班用轻机枪搂空一个75发弹鼓。楼上迟到半拍的手雷雨正好为他作掩护。

    偷袭者慌乱中犯了些错误，有人绊倒在缺口处堵塞通道，致使数十人拥挤一团。就那么数秒，被莫王臣牢牢抓住，一顿猛击狂扫，撂倒无数，遮断了这股敌人的后续攻势，楼下的交火密度骤然减半。

    一击得手，莫王臣没有停留，转身飞奔，士兵们紧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