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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的画面非常清晰，甚至能看清楚一些细节。

    弹幕在一瞬间起飞，密密麻麻铺满整个屏幕。

    “鸟站修复的第一时间，居然让恶人顺利的打开了直播！？”

    “到底是什么情况？”

    “当局究竟在做些什么？怎么还没有制裁陆耀！？”

    有人不知所措、有人询问原因、有人关注结果，也有人关闭了弹幕目睹这个第一视角所看到的东西。

    昏暗的灯光支撑起的一个工厂里，对于乌托邦的人而言是那么的遥远与陌生，流水线作业上站着一排人。

    他们的个子不高，单衣瘦弱，许多都长着一张稚嫩的脸庞，像是个孩子，眼神空洞、神情麻木，如机械一样重复循环着手头上的工作。

    根本无法从这群人身上体会到一丝一毫的喜悦......不，哪怕是情绪都没有。

    “效率很高呀。”

    声音出现在了直播画面里，观众们熟悉的嗓音，来自恶人的救世主。

    这时候有个西装革履的男性走进了屏幕。

    相比较于流水线上的难以分清楚是什么年纪的人，这一位的身材完全能以‘臃肿’来形容，脸上的肥肉似乎能遮盖住脖颈。

    “我们的工厂绝对是三藩市最效率的工厂！”男人相当骄傲地说道，“任何一个合作对象来到这里，无不夸赞我们这里的工人。”

    陆耀从q那边拿到了一套可以安置在领口的隐秘直播设备，又稍稍伪装了一下身份，相当容易的就受到了血汗工厂最高负责人的热情接待。

    缓步走过去，让镜头捕捉到这群永远活在暗无天日流水线上的人们。

    “他们一天得工作多长的时间？”

    厂长回答道：“正常是十二个小时起步，最近洛圣都不太平，订单有点多，所以都是十五个小时左右。”

    “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陆耀询问道。

    “过分？”厂长似乎听到了笑话，哈哈大笑起来，“阁下也未免太当一回事了，能给他们提供一份工作，这不是天大的恩情吗？”

    “为什么这么说？”

    “阁下应该是第一次来谈合作吧？”

    厂长拍着挺着的大肚子，笑道：“城里第一次来的都会这样，你们也清楚这件事——不是一直这样吗？他们对你们而言又不是人，就是个生产工具罢了。”

    到此刻，直播间的弹幕一片哗然。

    “不是人？我看到的不是人？”

    “那不是人类——！？”

    “生产工具，这个死胖子在说什么！？”

    “每天十五个小时工作时间？让我工作六个小时都觉得制度有问题了！”

    陆耀打开手机装模作样的发送消息，实际上就是在看看弹幕。

    既然已经确定了需要动静、需要反应、需要提醒，乌托邦里的人才会得到一瞬间的清醒，那么他来到三藩市郊外的血汗工厂直播一些‘正常人’看不见，也不会去想的真实环境。

    通过网络与直播，看看这份‘清醒’能持续多长的时间。

    六个小时的工作制度相当美妙，但代价就是有很多很多的人承担了损失的效率......不，不对，因为乌托邦里就算工作时间很长，也无法改变郊外的状况。

    “可我看上去像是人。”陆耀指着那些瘦弱的身影，“他们和我、和你，其实没多少区别。”

    “来自乌托邦的阁下真是个好人，也很善良。”厂长说道，“但是得明白一件事，所谓乌托邦就是虚假的现实。这个世界上哪有人人都安稳幸福的地方，总是需要一些人付出沉重的代价，然后来维持繁荣。”

    陆耀：“一些人？”

    “好吧，我说错了。”厂长毫不在乎道，“也就99.99%的人，反正乌托邦也不把他们当做人看待。没有看到，就等同于没有，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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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太对了。”

    说话间，流水线上的一个人倒了下来。

    直播画面突然陡峭起来，观众们都想得到那是携带设备的陆耀急急忙忙赶过去所造成。

    “他、他怎么了？”

    问话间，观众们看清楚了这张稚嫩的脸，可能还只有十岁出头，但眼窝深陷面色惨白，像是营养不良一样颧骨突出，显得有一些阴森可怖。

    “正常，相当正常。”

    声音传递而来，“应该是过劳报废了。”

    那般司空见惯、屡见不鲜。

    “死了？”陆耀晃动着男孩的身躯，却不见有任何反应。

    “是报废、报废。”

    很快就有人走过来将男孩拖走，而流水线上的其余人却没有过来望哪怕一眼。

    “零件报废不是很正常吗？”厂长说道，“像我们这里每天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