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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礼与克己见用忍醉酒回府,少了一个人插科打诨,二人觉得有一丝丝的尴尬。随着二人的长大,小时候的那种亲密无间,此刻几乎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所措。“二弟,我素知你面冷心热,也是极重感情之人。我们兄弟四人,戒急还小,用忍虽然排行老三,但论心狠手辣可能在我们兄弟四人中他得排行第一。单从他借我之手对付你就可以看出,他要一箭双雕。”
“大哥放心,克己虽说愚钝,但也不是谁说对付就能对付的。”
“那就好。”
晚宴进行到此已经接近尾声。皇帝又提议一杯,说了几句话,晚宴正式结束。
克己随着众人正要出宫,只见钱一快步朝克己走来,他现在是皇帝的贴身侍卫。
“二皇子留步,陛下有请。”
克己听到父皇有请,便转身随钱一往乾元殿方向走去。复礼听到父皇请克己过去所为何事?
“钱兄在父皇身边当差,一切还好?”克己主动问钱一。对这个当初救过自己的钱一,克己一直念念不忘。
钱一见克己相询,便也回到:“还好,还好。陛下对钱一一向亲厚。只是这宫中不比江湖自在。”
二人说着话,已经来到了皇帝的寝宫之外。
钱一躬身施礼,对克己说道:“陛下吩咐,二皇子到来后不必通报,直接进宫即可。属下告退。”说罢躬身后退,消失在暗影中。
克己抬步进入皇帝寝宫,此刻寝宫中亮如白昼,皇帝正坐在桌子旁,看样子是在等人。见克己进来,忙招呼克己坐下。
克己见到皇上,立刻跪下施礼。
“今日是中秋佳节,今日没有君臣,只有父子。快坐下,我们好好说说话”
见父亲高兴,克己也觉得高兴。二十年来,克己与父亲从未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高兴的讲话。
“想想这二十多年,我一直都不是个好父亲。当年你母亲去世,我一直觉得你母亲的死是我造成的,所以我每次见到你都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是我让你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于是我只能逃避。”
“父亲不要内疚,克己从未怪过你。”
“我知你幼时孤单,可我也在想,你没有母亲在身旁护佑,到底能怎样的成长,幸亏你没有让我失望。”
其实这二十几年来,虽然皇帝貌似对李克几不闻不问,其实一直有人在暗中观察保护着克己。
“皇宫大内不比普通人家,在这里你得有本事自保才成。”
原来父亲并没有对自己不闻不问,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将来可以自保。想到这,克己心中那一丝对父亲若有若无的怨恨此刻也烟消云散了。
“皇位只有一个,你大哥复礼是嫡长子,立他无可厚非。当年你母亲与我心意相通,我们一致的愿望就是能让你远离朝堂的纠纷,有一个至亲爱人陪伴左右,平安快乐的过完此生。因为这也是我与你母亲的愿望。”讲到此处,皇帝仰面朝天,仿佛向天空诉说着自己心中的思念。
“你们兄弟四人,太子仁厚。有朝一日,他要登上皇位,必不会对你们兄弟如何。你生性寡淡,不愿生活在这高墙之中。老四年纪尚小。唯一不确定的就是老三用忍。他从不表露自己真实的想法。可是他只有十八岁,心机却深沉的可怕。”
正是如此,克己心中想到。
“今日只有你我父子二人,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以你在军中的地位,如果你想自立为王,也不是不可以,那或许也是我们南朝的福分。如果你无此意,那就让太子即位。他若登基,并不会危难你们兄弟几个。无论如何,不能让老三登基,他若登基,必定天下大乱。”
现在克己才明白父亲为何让自己未及弱冠便到军中任职。看来,父亲对自己表面不闻不问,其实暗地里已经为自己做了很多的安排。
只是自己要不要告诉父亲关于母亲乃是前朝太子之女呢?转念一想,父亲喜欢的是母亲这个人,至于她的身份地位有钱没钱这些都无关紧要。
“关于你母亲,我从未忘记。每次见到你的脸,我都能想到你母亲,所以很多时候我选择不见你或者少见你,你莫要怪我。”
“儿臣不敢。”
至此,父子二人心中再无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