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现在觉得自己，非常非常非常地委屈。

    明明什么都还没干呢，为什么这个女人就死了？

    他只不过是想在托盘里，找个顺手的手术器具，怎么两眼没看，她脖子上就插了一根注射器。

    吓的他赶紧将其拔了出去，却已回天乏术。

    注射器里如今空空如也，之前那管不明液体早被注入瑞秋体内。

    致命的毒素开始生效，紫黑色的血管从皮肤显露出来，使得她看起来有些狰狞。

    小丑见状捶胸顿足、懊悔不已，其实他刚才就注意到，固定在病床边的机械臂，以及上面安装的注射器。

    翻找托盘的原因，就是为了找到操控它的遥控器。

    可谁知，遥控器居然就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真没意思，你这可是自杀，和我没关系。”恶棍不耐烦地对着尸体说话，同时将注射器随手扔到地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阵匆忙的脚步。

    “嗯？”小丑察觉到不对，立刻转身看向门口。

    蝙蝠侠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大叫一声他的名字后，便举拳冲了过来。

    “不是我干的，你听我解释！”小丑感觉一直以来相爱相杀的老对手，今天明显有点不对劲，其中不单单是床上这个女人的原因。

    于是，他连忙后提，想要躲避即将到来的攻击。

    而布鲁斯，根本不打算和这个恶棍有丝毫的交流，本该精疲力竭的他，现在看不出一丝疲态，动作敏捷而快速，下手沉重而残暴。

    往日冷静的蝙蝠侠在此刻消失不见，通红的眼睛里闪烁着，是令小丑都畏惧的疯狂。

    恐惧毒气在体内生效，他最不愿回忆起的往事，一一涌入脑海。

    恍惚之间，布鲁斯看到了戈登局长，临死前凄惨的模样；看到了被迫把手伸进强酸池，惨遭毁容的哈维；更看到他深爱的女人，顶着一张紫青色的脸正对着他微笑。

    无数死去的哥谭警员从地面钻出来，抓住他的脚，质问布鲁斯为什么不救他们。

    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滔天的怒火却彻底点燃了他的杀意。

    只见，蝙蝠侠狠狠一拳打在小丑脸上，还没等对方从地上爬起来，就直接拎起来一顿暴揍。

    每一招都直奔门面，每一击都满载恨意。

    呼呼带风的双拳宣泄在小丑身上，恨不得将其剥皮抽筋。

    发了疯的布鲁斯，手上早没了轻重，不杀人的誓言被仇恨完全淹没在脑海深处。

    本就不以武力见长的小丑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他此时也明白，蝙蝠侠会把他活活打死在这里。

    虽心有不甘，但也无能为力，或许这就是他的宿命。

    不过，想到在临死之前，还能破除蝙蝠侠最大的誓言，小丑脸上不禁浮现出得意的微笑。

    他的笑容，被布鲁斯理解成了嘲笑。

    苍白恶心的面容，嘴边两道扭曲如虫的疤痕，还有那一头杂乱的绿色头发。

    每一个点都在刺激着布鲁斯，他将对手死死压在身下，手上的力道越发的重了。

    足足五分钟后，发了疯的蝙蝠侠终于停了下来。

    他喘息着，从对手身上站起来，那一双救过无数人的铁拳被染成红色，正在向下滴落着鲜血。

    而小丑早已经死去多时，血肉模糊，看不清五官的头颅严重变形，像滩烂泥一样，浸泡在血水中。

    就在这时，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突然发出刺耳的鸣叫。

    自动消防喷头被启动，立即向四周不断泼洒着水雾，瞬间把房间完全淋湿。

    冰凉的水流使蝙蝠侠心中的怒火终于熄灭，恐惧毒气的效果也开始减弱。

    他看着地上面目全非的尸体，明白了自己刚才究竟干了什么。

    但布鲁斯现在实在没力气去自怨自艾了，踉踉跄跄走到病床前，拿身后的黑色斗篷把瑞秋包裹住，然后抱着她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

    可没走几步，身体就到达极限，脚下一软摔到在地，紧接着就陷入昏迷。

    ......

    “啊！！！！”

    哈维·丹特大喊一声，从噩梦中醒来。

    在梦里，他即使付出如此大的代价，瑞秋也没能救回来。

    这让他内心非常不安。

    但很快，身体上的疼痛，促使他无暇再去思考这些。

    电话已经挂断了，哈维终于可以尽情的哀嚎，来发泄自己承受的痛苦。

    他不停的在地上翻滚，乞求冰凉的地面能让疼痛稍微减轻一点。

    哪怕只有一点点。

    结果下一秒，一丝光亮照在宛如恶鬼的哈维脸上。

    顺着光看去，发现原本紧闭的闸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他激动的从地上爬起来，向门口跑去，虽然每跑一步都在颤抖，但他任不愿放慢脚步。